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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主编,……”一抹红晕袭上她的脸颊。拾璎低眸,羞涩地说道:“主编,您就会取笑我。谁,还没有个过去?……我拿这几张照片给您看,只是为了说明,这几幅画,原就是在南京的;你应该信了吧?”
“不错,这画作上的女郎是你本人!但是,人家可能会说,这是仿照别人的画,一时起意临摹的;……那,你又该怎么说?”
“这?……不可能,这画纸,这技术,都很稚嫩;……很用心,用情而已;……”梅拾璎辩驳道。
主编点头,笑道:“有句话,我送给你,‘当局者迷‘,你可想到?这位叫’萧马‘的画家,好像原先不是画画的,但是,明显很有绘画才情和灵气;……这几幅画作虽很好;画作者,他在国内艺术界很出名吗?”
“很出名?……”梅拾璎摇头。
“他又没名气,又没影响;不过是个人爱好。人家冒着危险,去盗他的画?还纵火焚烧痕迹,值得吗?”慕如主编将照片放回她的手中;“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和原来这画作者,一定有某种密切的联系。至于是什么联系,我也不方便问。但是,你要好好想。为几副不怎么值钱的画犯险;然后,再千辛万苦带到香港来;指望这画作挣钱吗?……还是,有别的什么深意?……”
“……”梅拾璎彻底懵了;她急急地说道:“可,他……他,已不在人世了。”
“哦,你确定?”主编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说道:“这其中各种曲折,只有你自己去了解了。我要是你的话,去找这位画家本人直接问;免得你左思右想打肚皮官司。你且看看,这位画家和那故友,可否有什么联系?”
“这……;”梅拾璎不知该如何说。
“梅记者,没什么的;……”慕如主编宽厚地笑一笑;又说道:“从内地到香港的这二百多万人口,谁家不是历经八年抗战,谁没遭逢过苦难,谁又没有点故事?……有各种故事,不很正常吗?我们常说,眼见为实;但,有时候啊,也不能太相信眼睛和耳朵。更深层次的东西,需要你自己用心去鉴别。”
主编这一番富有哲理的话,梅拾璎如醐醍灌顶一般;她杵在原地,不由愣了神。她那蒙了灰尘的心,从外掀起那么一小点儿,透进去那一丝丝的微风。
如果,真如主编所说;……拿画并不是为了挣钱;那么,拿它有什么用?没有的人,不过废纸一张;有用的人,拿它当做珍宝;……为了,留作念想?
谁?……会是谁呢?
拾璎心里一个激灵;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就那么两三秒钟,她立刻又否定了。
不,不,……;……这,不太可能!
梅拾璎拼命摇头,努力驱赶出心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明天一早,再去荣氏画廊,直接去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