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宛如活得通透;你既已为她人夫,见与不见,不都是那么回事。你难道,还向她倾诉以前那些感情?”秦之翰抚掌道:“不拘泥过往,轻松前行。不负真心,更不辜负自己!”
陆霑豪愣了片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是呀!有些感情,深埋心底;不辜负真心;……
拾璎送张瑛去卧房,重新回到客厅坐下。她望望秦之翰,又瞅瞅严艳,想说什么预言又止。
“拾璎,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秦之翰问道。
“霑豪哥回来了。我想问,当年我梅家的那批文物,是不是可以取出了?”
“拾璎,你们在境外,不知道消息;”秦之翰说道:“那批文物,早已经请出了!”
“早已请出了?……怎会?”梅拾璎大为愕然。
“六十年代中期,那片水泊兴修水利工程;……”秦之翰说道:“当湖水抽干,湖底的风光自然包不住;……”
“哦,原来如此;……”梅拾璎沉吟着;有些东西,你很难完全拥有。
拾璎记得;爹爹常说,身外之物,终是不长久的。我们拥有使用权,不过代为保管。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拾璎去寻梅公馆;听已是今非昔比,已经另做他用了。没躲过那场浩劫,梅公馆被分割成几大块,前门临街的做了住宅餐馆,中间一部分改成了成衣厂,后宅改成了小学校;……
原有园林庭榭荡然无存;完全看不出原貌了,拾璎心里很不好受。
肖闯轻拥着她;将她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她往他怀里靠靠;微微叹息一声。
秦之翰望着她;道:“拾璎,你在为梅公馆庭园难过吧!爹娘动用毕生心力,几乎耗尽梅府积蓄,将梅公馆在废墟上重建。当时,我们下放到农村来不及阻止;……“
“之翰哥,姐姐,多亏你们不在;……”梅拾璎摇头,轻声叹道:“我们人虽不在这,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很多人受到迫害。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什么,也比不上人重要!”
“拾璎……;”秦之翰感动。
……
清晨,肖闯与拾璎走在山路上。
从山下一路走上来,他们身上都微微发汗。清风习习,吹拂在身上,他们感觉到凉爽许多。一路走,一路歇;走走停停,他们到了半山坡。再往前走,是昔日云庐的方位。
“阿闯,你说,带我来看一样东西;……原来,来云庐看看啊!”梅拾璎走到这,方明白他的用意。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
他们越走越近,却听到,越来越嘈杂的声响;……
“什么?……”梅拾璎不太明白,望着肖闯。
肖闯微笑不语;托着妻子的手,坚定地朝前走着。
一栋房屋拔地而起,矗立在不远的前方;……房屋的轮廓,屋子的走向,以及整个外部结构,像极了以前的“云庐”。
“你,重建了云庐?”梅拾璎内心欣喜,禁不住一阵狂跳;“这,什么时候的事?”
“小丫头,云庐被焚,你一直耿耿于怀;……请原谅,那时候我没得法子!”肖闯从后抱紧她,耳鬓厮磨片刻;温存地说道:“我将这重建,重建我们的乐园。这里,我们自己说了算。你想来,我随时陪你来;想长住,我陪你在这!”
“阿闯;……”梅拾璎哽咽着,感动得说不出话。
丝丝青烟,篁竹的幽静,简朴的宁静;……没有浓墨重彩,淡淡的渲染着,清新却不薄冷,安静却不寡淡。
他和她,不惊不扰;安然走过世界,把握自己的真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