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没有争得寒北城的同意,身子一侧,人就已经踱步进来了。
偌大的包间,顿时成了四个人的对峙。
寒北城对陆文远的死皮赖脸表示了漠视。
这个时候,他选择了让妖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跳梁。
寒北城坐在沙发中间,身侧是神态略显激动的女人。
大概是情绪起伏,林筱的面颊微红,气息不太匀,孕期两月有余,即使没有很强的妊娠反应,但是在有外界刺激时,这小身板还是显得有些娇弱了。
对面垂立着闹事的男人,环境变化,加上被寒北城的气场压制,他已经怂下来,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应该就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了。
“怎么称呼?”
寒北城突然开口,男人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寒北城是跟自己说话,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说道
“我叫张晖!是樊城看守所的协警……”
看守所值班人员每天都在更换,林筱去过几次,对执勤人员并不熟悉。
陆文远是在场去看守所次数最多的人,加上律师天生的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在林筱望向他时,男人轻轻颔首,算是确认这一点。
看守所工作辛苦,工资又不高,很多有点本事的年轻警员都去了其他好些的工作岗位,看守所里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临近退休的老警员。
需要年轻劳力,就只能从社会上招募一些文化程度不高,对工资要求也不高的散工。
张晖就是通过亲戚介绍而进了看守所,穿上警服,谋了这么一份差事,却没有想到,只干了几个月,所里关进来一个公子哥。
也正是这个公子哥,最终死在了自己值班的岗位,原因是服用毒鼠强。
那几包毒鼠强,正是张晖买回来的……
出事后,张晖就没有再去上过班,上面追究责任,所长就按套路,把责任都推到了一个协警身上。
说他私自购买禁药,而且看管不严,让羁押人员摸了去,酿成大祸。
不是正式警务人员,所以地位并不高,就算从看守所消失几个星期也没有人过问。
上级见有人顶了责任,后面也没深责。
这件事林家也没继续追究,于是就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今天张晖突然出现,林筱甚至忘了,他们其实是可以追究看守所责任的。
而之前整个林家都是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加上她完全信任寒北城,以为他会很好的调查这件事,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
张晖的出现,显然让林筱情绪不稳定了,她哽塞着嗓音开口,“张先生,你刚刚说,我哥哥……就是林靖远,他的死,精另有隐情……”
确定了张晖的身份,林筱想起来刚刚在外面,他口口声声说的内情。
“他是被人逼死的!林小姐,请你相信我!林靖远在自杀前,那几天一直神情恍惚了,我值班的最后一天,他突然在放风时狂躁不安,甚至扯住我说,有人逼他去死,如果他不死,林家剩下的几个人都会受到威胁!”
林筱听得目瞪口呆,“有人逼他去死?林家人受到威胁?他……他有没有跟你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