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莫名的,霍寒景觉得头皮有点麻。
时念卿眼睛不眨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霍寒景抿着薄唇一会儿,最后还是投了降:“不过你喜欢的话,想贴就贴。”
“那我贴这里,合适吗?!”得到霍寒景的应允,时念卿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她重新扭回脑袋,认真寻找着剪纸的位置。
霍寒景往后退了几步,认真审度了下落地窗的比例,最后,寻了个他觉得最合适的黄金比例,想要上前帮着时念卿贴。
只是,走近的时候,他从时念卿手里接过剪纸的刹那,看清上面剪出来的图案,眉头再次拧了起来:“这是什么?!”
“什么?!”时念卿好奇地凑过去。
霍寒景顺手把手里的黑色毛巾,扔在旁边的沙发上,转而抬起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戳了戳剪纸上的图案:“这图,怎么是只狗?!不对,又有点像只猫。到底是什么动物?!这谁剪的图,这么抽象!”
“……”时念卿听了他的话,耳根子顿时火辣辣地烧起来,她抬起憋屈中,晕染着愠怒的眼眸,看向旁边的男人,“什么狗,什么猫,我明明剪的是福娃。这胖乎乎的就是脸,这是他的手,这是脚……”
“……”霍寒景是真的完全没看出来这是福娃。
出自时念卿之手的福娃,真是……
霍寒景严肃的脸,忽然就涌起了无休无止的笑意,他真的憋不住,直接笑了出声。
他实在不知道: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图案,时念卿怎么还能如此一本正经地介绍手与脚?!
时念卿在听见霍寒景那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时,小脸愈发涨得通红的同时,也有点恼怒了:“霍寒景,你什么意思?!我第一次动手做剪纸,你不表扬我就算了,笑话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笑你。”霍寒景见她有点生气的迹象,直接狡辩。
“你看你嘴巴笑得都裂耳根子去了。”
“我笑,是表示开心,又不是笑话你。”
“你眼睛里,明明满满的全是嘲讽。”
“我真没嘲讽你的意思。”
“你怎么不会嘲笑我?!我剪的是福娃,却被你看成了猫狗。”换做是她,她也要嘲笑的。
时念卿都快要哭了。早知道她剪得这么难看,她就不剪了,让大师剪好,她拿两张回房间贴起来就行了。
霍寒景见她憋屈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朗:“我真没笑你,虽然你的福娃,剪得没有丁点像的,但是……很可爱。”
说着,霍寒景拿着剪纸,直接贴在落地窗上。
**
将军府。
即将迎来新年,将军府很是热闹。
送礼的人,层出不穷。
等送走那些客人之后,陆老将军真的是累得腰都要断了。
他由管家搀扶着坐在沙发上休息。
疲惫过度。
所有的和颜悦色,都随着客人的离去,烟消云散。
他的脸,乌云,厚厚重重地翻滚着。
“陆宸呢?!”他询问身旁的管家。
管家眉头皱了皱:“午餐后,少爷便出门了,刚刚才回来。”
陆老将军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作为陆家的唯一继承者,他不学着网络人际关系,想出门去浪,就出门去浪,我真是欠了他八辈子的债。”
“……”管家看着陆老将军怒不可遏的模样,心肝都在发颤,忍了忍,最终什么都没说。
“你去房间,把他给我叫下来。”陆老将军没好语气地说。
管家的犹豫,清晰可见。
陆老将军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低声问道:“怎么了?!”
管家犹豫半晌,最后才说道:“适才,我领着下人去库房存礼物的时候,看见少爷的脸上有伤,好像跟人打架了。”
陆老将军听了这话,立刻急火攻心:“这大过年的,他又跑出去打架?!嫌牢房没待够么?!还想再进去欣赏别有一番韵味的风景?!”
陆老将军,真的是要吐血了。
在他怒气腾腾,拄着拐杖,想要直接杀到陆宸的房间,狠狠抽他几棍子的时候,陆宸的乳母却急急忙忙从地下车库跑了上来。
“老爷子……”
陆老将军看着乳母那急切又带着些许欣喜的模样,他觉得有点诡异:“怎么了?!”
“要不然,你跟着我去地下车库,看看?!”乳母试探性地问道。
在陆老将军,看见陆宸开过车的副驾,车座上,留着一小滩干掉的血渍时,有些茫然,完全不明白乳母的用意。
乳母说:“老爷子,你没看出点什么吗?!”
“一点血,能看出什么?!”陆老将军转身就要上楼。
乳母却拽住他说:“你再仔细想想,为什么副驾的车座上,印着血印子?!”
“为什么,直接问陆宸就好了。”陆老将军显然是对自己的孙儿,并没有什么好的耐心与兴致。
乳母不由得有点急了:“我觉得这副驾染着血,说明是陆宸的车,有女人坐过。”
“……”管家都被乳母的脑回路给绕的有点发晕,“这点血,怎么能证明,是女人坐过的?!少爷今天好像打架了,指不定是少爷的血。”
乳母有点想翻白眼:“第一,男人,是不可能流血的。就算男人大家流血,这血渍会沾染在副驾的车门上,车毯上,或是其他的位置,绝对不可能在屁股坐的那个位置;第二,这血,怎么可能是少爷的?!他自己开的车,血就算能溅到副驾,也是呈飞溅状的。但是你们看看这血渍,却明显是有磨蹭过的痕迹,说明,是有人在这上面坐过。”
“……”陆老将军和管家,都是男人,所以有点get不到乳母的点在哪儿。
直到,乳母直接明言道:“我猜,陆宸百分之九十今天开车载了女人。他脸上有伤,说明还因为女人跟别人打架了。”
“……”陆老将军和管家,再次愣住。
乳母见他俩那淡定的模样,不由得急了:“老爷子,你们怎么还没反应啊?!陆宸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们陆家,是不是不会绝后了啊?!”
陆老将军反应过来的时候,火速匆匆就往陆宸房间里跑。
连拐杖都没拄。
原本,他想去质问下陆宸,是不是真如乳母推测的那样。
谁知,他刚去到陆宸房间门外,就听见陆宸在给李睿打电话:“你说一个女人,在看见两个男人因为她打架,不仅不上前阻止,反而还掏出手机一边拍视频,一边评头论足的指指点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睿是他的发小。
李睿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太好,但是两人的性格很合得来。
听了陆宸的话,李睿先是愣了愣,随即问:“你因为女人打架了?!”
“不是我因为女人打架,而是我……”陆宸想要解释,但是话说道一边,立刻转了话题,“我是问你,你怎么反问我了?!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太诡异了?!”
正常人,不都是上前劝架么?!
结果,苏媚那女人却在旁边加油助威的,还是两边倒的那种。
李睿说:“能为什么?!因为她不喜欢你啊,不喜欢你,所以就算你被人一拳头给抡死,她也是无动于衷的。陆宸,你喜欢谁啊?!怎么那么惨,喜欢上一个完全不在乎你的女人。”
“……”陆宸。
**
2月13号。
一大早,时念卿就收到了苏媚的视频电话。
在时念卿困得像条狗的时候,苏媚却在手机那头炸毛地抱怨:“你说宫倾琛是不是有病,这情人节还有24小时才到呢,今天一早,家里的门铃都要按坏了,吵得我懒觉都睡不了。这大冬天的,不能在温暖的被窝赖着,多残忍而恐怖。”
时念卿打着呵欠,在苏媚气呼呼终于消停的时候,她口齿不清地说道:“宫倾琛打扰你没办法睡懒觉,所以你跑来打扰我睡懒觉。亲爱的,你真是我家亲爱的。”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恶劣得有点令人发指的时候,苏媚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被宫倾琛给气得有点神智失常了。不过话说回来,霍抠抠,有没有什么表示?!”
霍抠抠……
对于苏媚给霍寒景新取的绰号,时念卿真是无语凝噎。
“什么表示?!”时念卿问。
“送礼物啊。”苏媚一本正经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眼睛都睁不开的女人。
时念卿听了苏媚的问话,缓慢地睁开眼睛,然后用很诡异的眼神盯着手机屏幕。
“不是吧,情人节,他都不送礼物的?!”苏媚顿时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果然太抠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