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过多,这会儿并没有什么胃口。”
说着霍寒景叮嘱宋雯和柳庆书慢慢用餐,便起身去了后院。
宋雯瞧见时念卿咬着嘴唇,僵硬坐在那里,委屈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心疼到不行。
宋雯说道:“小卿,咱们不要理寒景。他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不吃,我们吃,慢慢吃。”
柳庆书也在旁边附和。
午餐后。
天气特别好。
明媚的阳光,照得整个世界都金晃晃的。
柳庆书提议去村子不远的一处塘子钓鱼。
柳庆书说,平日他没事的话,遇上好的天气,都会独自去那里钓鱼。
柳庆书还说,那塘子里的野生鱼,又肥又大,钓回来煮酸辣鱼,或是煲汤,都是人间美味。
霍寒景应允了。
两人拿好了装备,便去了塘子。
时念卿与宋雯留在府里。
这么好的天气,村里的所有女人都喜欢洗洗晒晒。
时念卿帮宋雯洗了头。
转而她自己也洗了一个。
两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时念卿盯着倒映在院子地面的两处坐在矮凳子上的黑色影子,忽然之间有点恍惚。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回到了从前。
跟自己外祖母相处的场景。
那时候,她跟着宁苒回晋城,遇到好的天气,她们三人也是纷纷洗头,然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们并不用吹风把头发吹干,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头发自然干掉,期间,聊聊家常,谈谈人生。
时念卿那时年幼,并不太懂她的母亲与外祖母,为什么能那么安安静静在院子里做一天。
现在的她,忽然一下就懂了。
那是难得的岁月静好。
更是难得的浮世安稳。
宋雯忽然抬手,抚了抚她齐肩的短发。
时念卿回过神,刚转过眼眸看过去。
宋雯爬满深深皱纹的眼角,泛着浓浓的笑意,她对时念卿说:“既然寒景回来了,以后的头发,不要随便乱剪。”
时念卿忽然就想落泪。
宋雯抚了抚她的头发之后,转而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寒景的心思,向来都重。他那么高傲的人,从来都是满身的刺,防备心也深。他母亲去世之后,变得更是沉默少语。对于他,你要有更多的耐心。你宋奶奶与柳爷爷,也不知道还能陪伴你们多少年,只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有件事,也不记得有没有跟你说过。”
“寒景的母亲去世之后,他有段时间,显得特别孤僻,那种孤僻是让人发憷的。他的父亲找了心理医生,给了做了测试,是有关颜色的选择,寒景只拿了黑色,就连给太阳的选择,也是黑色。”
“你也是知道他父亲的那人。严苛得近乎没有任何人情。他父亲的眼里,只有权力,没有亲情。”
“我想,他母亲去世后,他世界的那唯一的温暖与亮光也熄灭了。”
“后来,他带着你来柳府。”
“他在书房里,柳爷爷拿了测试给他。”
“之前的每一年,他都选择黑色。”
“可是那一年,他却给太阳选择了金色。”
“在那年前,有两年他在选择颜色的时候,有点犹豫不决。”
“寒景的性子,向来都是果断的。”
“那模样,显然是非常反常的。”
“我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起初他并没有承认,过了一年后他才承认。”
“你第一次来柳府的时候,柳爷爷问他为什么忽然觉得太阳是金色的。他却说:每天落入霍园的阳光,就是金色的。”
“宴家的女儿,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那女儿,是寒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女儿。寒景在他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白暖一直以为会是个女儿。宴家姑娘与他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她便觉得是最大的缘分。”
“寒景对他母亲的感情,太深了,所以他对他母亲的感情,转移到了宴家姑娘身上。”
“那毕竟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女孩子。”
“不过,那种感情,却应该无关爱情。”
下午,宋雯絮絮叨叨跟时念卿说了很多。
时念卿没有插话,一直都是默默听着。
完了,时念卿忽然询问宋雯:“那今年,他有做测试吗?!他选择了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