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言晨父子哪里还有心思管集团,陆厉现在全权负责,甚至将里里外外的账目都彻查了一遍。
林初夏在言氏集团和言家两头跑,她负责所有人的伙食。
他们根本不好好吃饭,陆厉每日看文件,谈合约,废寝忘食,累到不行。
林初夏费尽心思的做补脑的炖汤。
而言晨父子悲伤过度,言晨短短几日瘦的不成人形,而言诺眼睛里布满了血色,胡子拉碴,更为狼狈。
他们两个几乎不吃饭,还是她强求,两人才多多少少吃一点的。
两人流动食物居多,就连他们喝的水,她都想法设法的给他们补充最基本的营养。
沈青去世的第三天,言家进行丧礼。
言晨捧着黑白相片,送到了墓园。
那天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打湿了石阶路,显得整个墓园都是灰蒙蒙一天。
就连老天爷都感受到她们的痛苦,在为他们哀鸣。
言晨走在最前面,看到了天上的雨,第一反应是把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
他全身湿透,却没让沈青的骨灰盒沾上一个雨点。
下葬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放下,随后是立墓碑。
一切弄完,已经是傍晚时分。
言晨让他们都离开,他想要在这儿多陪陪她。
他们习惯了形影不离,朝夕相处。
她突然要待在这死气沉沉的墓园里,肯定不适应。
其余人离开,言晨坐在墓碑旁,手指颤抖的抚摸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
指尖冰凉,再也感受不到她脸颊的温度。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躺在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埋在了地下呢。
“老婆……我好想你啊……”
话一出口,泣不成声。
一个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男人的眼泪一向都是最珍贵的,不到压抑不住的时候,是很难出来的。
他再坚强,此刻也撑不住了。
他最爱的人,躺在冰冷的地下,他还孤独的活着。
他没有言语,蜷缩成一团,睡在墓碑旁边,像是平时睡在沈青身旁一般。
他手指触碰,只能摸到一层冰冷的水泥。
他痛苦的闭上眼,眼泪打湿了衣襟。
心脏有一处,像是被人挖空,连根拔走一般。
他想,这个窟窿,再也不会有人填上了。
他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忘记了如何爱自己。
这些年,他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爱她。
她开心,自己就开心,别无他求。
“老婆,你千万别走太快,等等我。下辈子我还要跟你在一起,你那么笨,脾气有那么坏,除了我谁还能骄纵你。沈青,沈青,我好想你啊,老婆……”
言晨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哭的哽咽,身子蜷缩成一团,狼狈不已。
一辈子……
什么是一辈子,缺一分缺一秒都不算是一辈子。
他没想到自己跟沈青的一辈子这么短,短到死亡转瞬即逝……
人生最苦,莫过于……
生离。
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