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拆开他的手套。
摘下来的那一刻,她瞬间泪目。
全是血……
那血已经染红了纱布,整个拳套里面都是。
甚至……都侵染在布料里。
“你是不是想变成残疾人,不要这只手了?你没事发什么脾气啊,你特么有病吧?”
“起来,去医院,你这个混蛋,起来啊……”
他精疲力尽,他打了一个小时,早已力气透支。
可因为心里的怒气,一直撑到现在。
而因为她的出现,他所有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他苦苦支撑,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在等她来找自己。
谢婉的出现,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他没有昏迷过去,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谢婉力气再大,也扛不住一个成年男人。
她拼命地拽着他的左手,想把他拉起来,可根本不行。
“温言,你起来啊,起来——”
她哭喊着。
他掀动眼皮,汗水模糊了视线,她的轮廓也是模糊的。
他虚弱的抬起右手,搭在她的蛮腰上,将她拉至自己怀里。
用他最后那点力气,将她紧紧抱住。
“我……我还想着要早点回来,给你洗菜做饭煲汤,怕你饿着,怕你肚子疼。可是……你好像一点都不稀罕我啊,你没有在家等我,你不乖,你一点都不乖。”
“温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去医院,你起来好不好……”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抱着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
谢婉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痛彻心扉,还是感人肺腑?
她看着疲惫不堪的温言,泪如雨下。
“你哭了……你在为我掉眼泪吗?你不是不爱我吗?为什么会哭?”
“闭嘴。”
她擦了擦眼角,随后恶狠狠的看向馆长:“还不帮忙?人要是出事了,你能逃脱责任吗?”
馆长听到这话,无奈点头,他是招惹雌雄双杀了吗?
最后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看到他的手伤,眉头都快打结了。
“再这样下去,这手迟早要废了,小伙子,你之前来还没有这么严重,这才短短几日啊,这右手跟你不亲怎么的?有了女朋友,你很是嚣张啊……”
谢婉听到这话一愣一愣的。
而馆长是男人,对这突如其来的黄腔很快明白,强忍着憋住笑。
温言狠狠蹙眉:“医生,你话多了。”
谢婉也反应过来了,面色瞬间涨红。
这老医生看着慈眉善目,跟个老神仙似的,怎么这么不正经?
医生瞪了一眼:“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有你,要好好看着你家这口子,瞧瞧这伤口,再这样下去,迟早废了。”
“我……我知道了。”
“他听媳妇话吗?”医生一边包扎,一边问。
“这……”
她怎么知道,这要问克里斯蒂吧?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温言开腔了:“听她话。”
“那就好,男人啊,听媳妇话是应该的。小姑娘,他乖吗?”
“额……”谢婉继续无言以对。
“对她很乖。”
“哪里乖了?”谢婉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