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无非就是因为自己身带凤命的传言。如今这个传言已破,他便及时抽身,把希望压在别的女儿身上。
无论是家中的嫡女还是庶女,他只会疼对自己有用的那一个,他真是凉薄到了极点。
顾云裳看着桌上的剪刀,于是拿在了自己的手里,想要结束自己的性命。可就在最后一刻,她却把剪刀扔在了地上。
她之所以会像今天这样惨,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顾宛央那个贱人。如今顾宛央活得风生水起,她更要好好地活下去,等到顾宛央遭受报应的那一天。
行李收拾好以后,顾云裳便来到了罗敏的房中,跟她辞行。
罗敏看着自己原本如花似玉的女儿脸上有了那么一道伤疤,一时急上心来,竟然吐了一口鲜血。
顾云裳见她这般模样,立刻扶住了她,“母亲,你怎么了?”
“我不妨事。”罗敏用手绢子擦掉了嘴角的鲜血,虚弱地道,“云裳,母亲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但你千万要挺住,不要做任何傻事,知道吗?你去了庵堂以后就静下心来,只要一有机会,母亲便会想办法把你救回来。”
“女儿知道。”顾云裳道,“母亲还是先把身体调养好,然后再想救女儿的事情。今日我算是看明白了,父亲实在是太凉薄,以后女儿唯一能够依靠便只有母亲一人。”
“我跟他夫妻二十载,也是现在才终于看清楚他的凉薄。从今以后,便是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罗敏从枕头下拿出一叠银票和碎银子塞到她的手中,“那庵堂条件清苦,你带着这些银钱母亲才安心。云裳,在那边好好的,母亲会安排你舅舅去照应。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纵然她们母女俩再依依不舍,顾云裳终究还是离开了顾府。
顾宛央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赵飞度则坐在窗户前,手上拿着一块木头,似乎在精心雕琢。
她从床榻上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身后,原来他竟然在刻木头小人。而那个小人的模样,似乎跟自己有点儿像。
“你醒了?”
顾宛央笑道,“睡了一觉以后,真的好舒服。王爷,刚才是你抱我回来的?”
赵飞度头也没抬,只是淡淡道,“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谁又胆子敢抱我的女人?”
闻言,顾宛央意识到自己的问话的确没有水平。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她转移了话题,“王爷,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雕刻木头的才艺。这个小人,跟我有点儿像。”
“本来就是你。”
“送给我的?”
“闲来无事,做一个送你也无妨。”
顾宛央不禁心花怒放,“王爷,你实在是太好了。”
顾云裳被送到庵堂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她坐在简陋的房间里,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突然,有一道黑影从窗户跳了进来,站在了她面前,“顾云裳,你坐在这里如此自怨自艾,又有何意义?”
顾云裳认出了来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