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看了看天色,宵禁还没有到点啊?
他将一个胡椅放在了自己的脚边,骑士就是朝着他们飞驰而来的,骏马一直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方才停下,骑士险些被甩了出去,紧紧握着缰绳,方才没有摔倒,骏马刚刚停下,那位骑士便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迅速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接着灯火,王二郎面前看清了这人的面目。
这是一位当官的,还戴着甲胄,脸色却是仓促不安,双眼红肿,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小,王二郎正要拜见,那人却急忙开口问道:“敢问,你们就是城东的王记肉粥吗?”
“正是,不知阁下有什么吩咐?”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骑士不断说着,呼着热气,他急忙问道:“能帮我做一碗粥么?”
“现在??客官,还是明日再来罢,我们已经休歇了。”
“我给钱,多少钱都行,多少钱都可以,现在就要!”,这人近乎于咆哮,很是失礼,王二郎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看向了阿父,王老头眯着双眼,月色下,他有些看不清面前这个人的长相,可是他身上的官袍,他还是看的清楚的,他点了点头,说道:“好。”
“可是,阿父,我们啥都没有了啊?”
“我不是让你留了一碗嘛?”
“那已经凉了。”
“那就热一热!”,骑士迫不及待的说着。
王二郎点了点头,顿时又回了屋,忙碌了起来,王老头坐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个慌张不安,不断的打量周围,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人,他问道:“君为何半夜来喝粥啊?”
“老丈...并不是我喝...”
他刚刚说了一句,王二郎便拿着肉粥,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肉粥上还是热气腾腾的,那人着急的问道:“可有能盖上的碗?”,王二郎连忙又给他换了个碗,骑士手持碗,另一个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摸索了许久,也找不到任何的钱。
“我!!”,骑士急着双眼愈发的红,王二郎已经有些害怕了,他说道:“这就算送您的了...”
骑士没有言语,直接从腰间扯下了一个玉佩,丢给了王二郎,说道:“明日,我再拿钱来带走这玉佩!”,说完,他直接上了马,将碗紧紧的放在了心口,纵马离去,大抵是怕肉粥洒出去,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如来时的那般迅速,王二郎急忙锁了门,带着阿父,离开了此处。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大半夜来吃粥的......”
“二郎啊,这玉佩上,好像有什么字啊?”
“嗯....这个字....唉,我也不认得啊。“
父子两人到了家,没有想到,一直在外当官的三郎却是回来了,帮着阿父兄长收拾了一下,几个人方才进了屋子,王老头的老伴更是不悦的抱怨着,三郎难得回来一次,还回来的如此之晚,王老头皱着眉头,默默不语,二郎却是解释起来,还说起了那个古怪的人。
王三郎有些好奇,问道:“玉佩?让我看看?”
“给。”
三郎拿着玉佩,看了许久,大惊失色,“这玉佩能买下十个肉粥铺啊!”
“这上头还有字...丕??是谁的名字麽?”
“不管了,反正明天肯定会来人取走的。”
令人吃惊的是,第二天,父子两人,都是等待了一整日,一个持着一碗肉粥,一个则是拿着一块儿玉佩,可是等候了一整日,也没有等到他们所想要等待的人,王二郎有些慌了,按着三郎说的,这玉佩可是能买下十座这样的店铺啊,这人莫非就不来了?
那这玉佩??
王二郎眼里闪烁着精光。
父子两人坐在街道门口,正在等候着,今日的生意反而是有些萧条,他们也都闲了下来,忽然,听的一阵阵的喧哗,街道两边出现了不少的马车,朝着城北的方向纷纷赶去,又出现了很多的官吏,这些官吏面色愁苦,有的还在大声哭泣着,纷纷朝着城北走了过去。
两人茫然的看着街道,忽然,他们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王三郎竟然也在人群里。
王二郎招了招手,三郎这才缓缓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三郎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如此多的人啊?”
“唉,曹司徒逝世了,我们都是去送别的,你们也赶紧收了店,回去罢。”,王三郎低声说着。
“曹司徒?”,王老头一愣,随即问道:“这位司徒公的全名是什么啊?”
“姓曹,名讳操。”
“砰....”
碗掉落在了地面上,王老头茫然的看着前方。
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