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有晨跑的习惯,等他跑完随便带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宫笑黛的房间门板还紧闭着,屋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果不是玄关处还摆放着她的鞋子,他都怀疑她已经起床后自己离开了。
时迁抬手看了眼腕表,放下早餐去敲她的房门。
屋内依旧安安静静的,时迁皱着眉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
小姑娘满脸通红的依在门板上,衬衫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上面两颗纽扣打开着,露出天鹅颈的线条,往下是白皙小巧的锁骨,宫笑黛杏眼微合着,无精打采的看向他。
时迁瞧她此刻的模样,心头不由得微跳,他伸手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手下顿时一烫,眉头不由得紧皱,“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宫笑黛口干舌燥的不想说话,她瘪瘪嘴表示很不高兴。
她都快烧傻了,就不能跟她说话的时候温柔一些哄哄她吗?
时迁沉着脸睨她片刻,忽然不由分说又把她扯回到床上,声音严厉又低沉,“躺好,我去拿药。”
宫笑黛一听吃药,顿时提高了警惕,等时迁出去,她裹着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躲进床角。
时迁端着水拿着药进来以后就看到角落里隆起的一团,他紧抿着薄唇,深呼吸,然后无奈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那小山丘,一字一句:“出来!”
宫笑黛在里面憋得够呛,即便如此她也纹丝不动,依旧蒙在被子里闷声答:“我不吃药!”
她宁愿去挂吊瓶来一针,反正打死都不吃药。
时迁没好气的和她打着商量,“你先吃了药降下来温度。”
本来脑袋就不灵光,再烧傻了可就没治了。
宫笑黛充耳不闻,依旧闷着脑袋躲在角落。
他等了几秒还不见她动作,索性向前走到床前,一腿支在床边,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一把被她捞了过来。
宫笑黛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从被子里滚了出来,闷了一会儿,小脸更红了,眼神迷离。
些许她的动作有点大,白衬衫不知道何时卷到了大腿处,露出莹白细嫩的两条腿,白生生的晃眼。
时迁神色一暗,抓着被子甩过去罩在她的腿上,拿起床头柜上的药,递到她面前,不容反驳的厉声道,“自己吃!”
宫笑黛哼哼唧唧就不伸手接,时迁皱眉看着她,“要我喂?”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试图请他放过她一马。
时迁被她这委屈的表情戳得心里一软,缓低了声音,哄着,“张嘴。”
嗓音低低,像是带着磁性,无限的吸引着她,宫笑黛像是受了蛊惑般鬼使神差的格外听话。
药片被水带过喉咙,苦涩的感觉冲击她的感官,宫笑黛猛的一呕,捂着嘴干咳。
时迁眸子凉凉的看她难受样子,眉心紧紧蹙在一起,无声的把水杯重新递向她。
宫笑黛接过一饮而尽,完了还是觉得苦苦的,她抬眼看了下床尾的书包,小声道,“您把书包给我拿一下。”
时迁侧身,长臂一伸就扯了过来递给她,宫笑黛在书包外面两层兜里一阵乱翻,几秒后,掏出一颗金晃晃的烫金纸包裹的糖果,三两下剥开就塞到了嘴里,她瞬间无比满足的迷起了眼睛,像一只贪吃后的懒猫。
时迁收回放在她脸上的目光,没什么情绪的说:“买了早餐,吃点再睡,我打电话帮你请假。”
她脚步还没迈开,宫笑黛有点急迫的紧紧拽住他的衬衫袖子,仰着脑袋看着他,“您要上班去了吗?”
不管她的死活了么。
时迁看了眼她白嫩嫩的小手,放低了声音柔声道:“夜班。”
他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似安抚,宫笑黛心里松了一口气,乖乖的松手然后躺好。
不一会,时迁盛了一碗粥端过来,宫笑黛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过去。
男人逆着晨光站立着,刚晨跑运动后的手臂结实坚硬,下颌线格外流畅,喉结微动。
她微微失神,几秒后,她故意娇嗔的说:“你喂我!”
时迁眉心拧成川字,声音极其不悦,“胳膊腿不舒服就带你去医院。”
“……还是我自己来吧。”
宫笑黛瘪嘴,心里轻哼,对他的态度极其强烈的不满,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活该到现在都没女朋友,注定孤独终老!
吃过早餐胃里也舒服了很多,可能药劲也发挥了作用,她此时觉得困极了,勉强撑着,自觉的把碗筷去洗了以后就滚回床上补觉了。
宫笑黛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左右了。其实,她是被饿醒的,在学校的作息时间习惯了,一到饭点胃就开始提醒她,况且早晨就喝了一点粥,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她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就拉开门出去了,客厅静悄悄的,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洒一地,客厅温暖适宜。
主卧的门半开着,一看就是没人的状态,宫笑黛站在客厅左瞧瞧又看看,大概端详了又两分钟,始终没看见那道人影。
她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咳嗽了一声,然后窝在沙发里省力气。
几秒后,书房的门开。
时迁好像一上午都没出去,简单的T恤运动裤,整个人显得更加年轻了些,宫笑黛仰着脑袋靠在沙发上背上,看他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他靠近,宫笑黛弯着嘴角和眼睛,笑着喊了声小叔。
时迁嗯了一声,单音节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他走近,居高临下睨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姑娘,伸手在额头处探了一下。
宫笑黛心头微动,和昨天烧得迷糊的时候那种感觉不同,她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掌带来的温度,略微粗粝的手心擦过她的额头,只一秒的功夫便离开。
她心砰砰跳,脸上不自觉的又酡红一片。
时迁掌心里微凉的触感让他忽然心松了一下,他垂眸看了眼脸色憔悴的姑娘,突然心里塌了一方。他默了片刻,低哑着嗓子说:“我去热热饭菜。”
宫笑黛一愣,然后很委屈的看向他,和他对视,“您就让我这病人兼客人吃剩下的?”
不是应该好好慰问慰问吗?就算没有海参鲍鱼小龙虾,但鸡鸭鱼肉总是可以的吧?!
她这不满的调调让时迁跨出去的半步又退了回来,他转身,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手腕,把腕表伸到她跟前,另一只手的中指敲着表上壳,一字一句,声音不温不火的说:“看看,睡到一点了,饭菜都凉透了。”
宫笑黛:“……”
她咬着下嘴唇,尴尬的垂下眸子,“那您怎么不叫我?”
虽然觉得无地自容,面上也表现的有点不好意思,但语气特理直气壮!
时迁挑眉,眼里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的表情,他觉得这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忒没心没肺了些。
两人没再继续僵持下去,时迁淡淡的丢下一句“准备吃饭”就去了厨房。
宫笑黛朝着他的背影嘟了嘟嘴,磨磨蹭蹭走到餐厅的时候时迁已经热好了打包的外卖。
看着这桌上摆的清汤寡水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时迁瞥过来,看她一脸嫌弃的样子,沉声说:“小龙虾是没有,今天吃清淡的。”
宫笑黛脸立刻拉长了,没有小龙虾就算了,怎么丁点肉都没有!
时迁:“去,拿筷子!”
她心里哼哼,使唤她倒是得心应手。
宫笑黛慢慢腾腾移到厨房的时候,看到琉璃台上摆放着某餐厅的外卖包装,她走近一探究竟。
嚯,徐记私房菜!!
她顿时眼里带光,徐记是经典老招牌,自打她懂得什么东西好吃后,就记得它无比火爆,如今红火了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不提前预定个几天是压根没有座位的,她早垂涎已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宫笑黛哪里还有刚才的病恹恹的模样,抓过筷子就欢快的出去了,三步并两步走到餐厅,盯着桌上她刚才评价的“清汤寡水”虎视眈眈。
“小叔,我看厨房有徐记的包装盒。”
时迁拉开椅子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用下巴点了点餐桌上的饭菜,漫不经心的问:“不喜欢?”
宫笑黛眉开眼笑,特谄媚的说:“喜欢啊,喜欢的浑身都有力气了……”
他眼尾扬着,嘴角噙着笑意扫了她一眼,煞风景的说:“既然有力气,一会把昨天的试题做了。”
“……您能不能让我先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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