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血,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住了,尤其是刚才学霸那满身鲜血的模样,甚至下巴都沾上了点点鲜红。
宫笑黛觉得特对不起学霸。
时迁走到她跟前,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扫向整个实验室,声音清冷的响起,“这实验大一就开始接触,我不希望下面还看到类似的情况。”
空气瞬间静谧,实验室里气压顿时变得骤低,做实验的乖乖们不由得手下皆是一抖,也不知哪组的小可怜被这丝毫不带温度且威严的声音震慑住了,手下力道一松,那等着被宰的兔子便逃命似的撒腿蹿了出去……
时迁沉着脸,皱着眉,看着乱作一团的实验室,过了几秒等他们重新安静下来,他不悦的开口,“我不管你们是对兔子下不了狠心还是因为胆怯,如果连这最基本的实验都做不好,身上这身白大褂就干脆脱下来,医生这职位,不适合你们!”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垂着头,只有宫笑黛直勾勾的看着他,她从刚才血溅学霸的震惊里回过神,又听了台上男人的一番意有所指的训话,她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
宫笑黛平静的开口,“教授,都是我的失误影响了大家,跟他们没关系,您要扣学分就扣我自己的吧!”
时迁脸色一黑,蹙着眉心微眯了下眼打量着她,沉声,“失误?如果在手术台上,上面躺着急需医治的病人,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宫笑黛被他这神情和声音晃了一下神,片刻,她嘀咕,“活体解剖兔子和医治病人不一样的好不好。”
可怜的兔子,垂死挣扎的模样让她于心不忍。
男人听力太好,隔着几米的距离竟然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你觉得兔子很可怜是吗?”
宫笑黛听着这冰渣般的话,下意识的识相摇摇头,这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
时迁见她摇头,依旧冷着脸追问,“胆怯?”
她默默的站着不动,心想,应该有几分这个原因吧。
台上的男人嗤笑一声,淡定的开口,“下周开始,解剖尸体!”
不能大家反应过来,他接着说:
“五年的大学生涯,你们一多半的时间用在了实验室,最后一年半还要进医院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解剖,对你们来说应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台下一众学生猛地抬头看过来,眼神里有着绝望。
熟悉,简直不能再熟悉了,记忆犹新啊!
他们宁愿对小兔子小白鼠动手,也不想闻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站在冰冷的解剖室对大体老师不敬。
但又不敢在这男人跟前说一个不字。
两节实验课就这样人心惶惶的过去了。
时迁蹙紧着眉头坐在车里,想到实验结束时小丫头一脸颓败的表情,不由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课上那些话,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同样会这样说,甚至会更戳他们的心窝。
他无奈的叹口气,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宫笑黛正趴在宿舍床上对着饭卡发呆。
想到以往几次的解剖尸体经历,她突然没了吃饭的胃口,于是,皱巴着一张小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过来瞥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伸手果断的按了挂断,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把她整的食欲都没了,竟然还好意思打电话!
下一秒,手机传出“滴滴”两声短信声,宫笑黛想了几秒,重新捞过来打开。
时迁:“自动出来还是让我进去请你?”
她犹豫了一下,屏幕上敲字,“困了,我准备午睡了。”
发过去几秒后,男人没再回,宫笑黛以为他放弃了,便准备真的开始睡觉。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得楼道里各种激动人心的讨论。
她睁开眼清醒了一下脑子,准备伸出个头一探究竟,这时,恰好苏窈回来了,宫笑黛看了眼门外,声音清脆的问,“外面讨论什么呢?声音这么大,打扰我睡觉了。”
苏窈摇摇头,“不是很清楚,好像说什么教授之类的。”
宫笑黛困惑,八卦心十足的她坐起来竖着耳朵聆听楼道里一道道亢奋的声音。
A:“时教授嗳,换新车了啊!”
B:“新不新车这不重要,长得帅的男人就算骑个三轮车也不影响颜值!”
C:“你们说,他在我们宿舍楼底下在等谁啊?”
D:“我出一百,你们谁要下去问问?帮教授找找人。”
谈话静止了片刻,下一秒。
A,B,C:“我给你两百,你下去问问?”
开玩笑,时教授那样长在极寒之地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谈话到此,宫笑黛心里一惊,她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跑到阳台上朝楼下看了一眼。
熟悉的SUV明目张胆的停在楼下,车窗竟然还降下了半分,从三楼的距离,她几乎还能看到他脸部的轮廓,低垂着头滑着手里的手机屏幕。
女生宿舍楼前豺狼虎豹来来往往,纷纷偷瞄着车里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然后眼冒星星的小声嘀咕,却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宫笑黛瞬间气炸了,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把车停楼下不说,竟然还特意半降车窗。
她拿过手机刚想和他发短息,屏幕上猝不及防显示着一条他的未读信息,她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短信时间,二十分钟前……
她可能睡迷糊了,竟然没听到短信提示。
宫笑黛手忙脚乱的点开。
时迁:“楼下等你,什么时候不困了就下来。”
她一愣,这意思是,她不下去他就不走了?
宫笑黛不知道怎么回,给他发了一串省略号。
短信很快跳进来,“说人话。”
她无奈的回,“你先走,我坐公交车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上他的车,她又不是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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