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有一小撮风轻轻刮了起来又消失了,烟花‘嗞嗞’燃烧的声音慢慢变小了。马路牙子边的树木巍然不动只是摇着叶子,梁叙的眼里藏着笑意全是她。
余声又低头玩起烟花恍若未闻。
那火光闪烁在这没有街灯的路上漂亮极了,梁叙垂眸看着跟前这个单纯懵懂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心底软的稀里哗啦。想起西宁车站那晚去开房,她没什么防备的就睡着了,现在想想真是要他命。
许久不听他出声,余声瞧了他一眼。
“你干吗不说话?”她问。
手里的烟花已经放了个光,她百无聊赖的抬头看他的脸。梁叙将最后一口烟抽完扔掉,然后对着前面那栋看起来年代很久的破烂尾楼抬了抬下巴。
“到了。”他说。
余声将目光落在那破楼里,她眸子不动声色的闪了下然后仰头对他一笑。
“你住几楼?”
“七楼。”
余声好像迫不及待似的拉着他的袖子就往那边走,楼道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梁叙开了手机照明然后拉着她的手往上走,可以听见她轻轻的喘气声。
楼里太寂静了,没人住似的。
“累不累?”他低声问,“要不要我背你。”
作势他就要俯下身,余声立刻多上了两个台阶躲开。可能是觉察到脚下的动静太大,及时便刹住。
“我才没那么娇气。”她小声说。
梁叙轻声笑了一下,心底爽朗透顶。
她轻手轻脚的走在他前面,照明灯打在脚下一晃一晃。终于走到七楼余声重重的吐了口气,那一层有很长的走道,亮着灯拉着帘的不止十户。梁叙的房子在最里面的角落,余声乖乖的跟着他进了屋子。
灯被他打开,门从后头关上。
房间太小陈列简单几乎一眼见底,余声慢慢的坐去床脚。她两臂撑着身后的床抬眼看灯泡,像回到了小凉庄的地下室一样。梁叙拿了杯子给她倒水喝,看着她一脸无辜弯了弯嘴角。
“现在可以大声说话了。”他递给她水。
余声接过喝了一口又把杯子给他,屋子里有他身上的那种男人味儿。她轻轻闻了闻又向两边看去,床头柜上有几本厚厚的书。
她走过去翻看,都是关于汽车修理。
再回头梁叙已经坐在床边,他静静地看着她拍了拍旁边的床。余声咬了咬下唇慢慢走过去坐下,身边他的味道更加深刻了。
空气里充满了僵持还有暧昧。
“这地方你哪找的。”她试着拨开这种迷雾般的感觉,又看了眼已经黑透的窗外,“这么安静。”有她喜欢的自由和样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抱起坐在自己腿上。
她没有防备的‘啊’了一声,然后耳根便开始发烫起来不敢回头去看他。只听见梁叙低低的笑了下,有热气喷薄在她细白的脖颈。又不是没有被他亲过,只是时隔许久再次回到他怀里让余声多少有些错觉。
“梁叙啊。”她的思绪胡乱的飘,只觉耳后一潮。
他含糊的‘嗯’了声已经从后面吻上她的耳朵,脖子,她不敢再动任由他亲着。那潮湿的热感让她头皮发麻,他的吻慢慢向前移落在她的侧脸。余声僵硬着后背,他的手将她的脸扭了过来面向他。
然后他的嘴亲了下来。
余声闭着眼不敢睁开,只能感觉到他唇的湿热。梁叙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将舌头伸了进去在她嘴里搅,一只手慢慢向下在裤子边缘裸-露的皮肤上徘徊。
她的睫毛扑闪的颤,梁叙贪恋她的体味吻得更深。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余声趁着他一愣神侧头躲开他的嘴将脑袋歪倒在他的肩膀上,梁叙舔了舔唇上的甜味笑着接起电话。
是周显问谱曲的事儿,两三句就挂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余声虚扶在他的胸膛上就是不愿将脑袋抬起来。梁叙侧头去吻了几下拉扯间她露出的肩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走吧。”他声音嘶哑,“我送你回去。”
听到他说话余声还是不肯抬起头来,梁叙就这么抱着她直到怀里的女孩子脸蛋上的红晕褪去。那个晚上之后余声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提出要去他那儿,倒是因为那句‘又不是没睡过’学了些常识。
最近北京城又变了天,恍惚间已然十二月。
梁叙一般在店里干完活就去学校找余声,酒吧里没事儿的时候会陪她一起上自习。事实上忙起来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都是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告诉她。有时候她过来修车铺等他,一起吃个饭他再送她回学校。至于酒吧他便很少带她去了,一个是乱一个是晚除非陈皮他们在。
那天临近凌晨,梁叙在台上表演完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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