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黑暗之中被撞开的两扇城门,皮尔斯身上的魔法和战技光芒宛若希望之光一般倾泻进来,率领城内叛军的男人认为他已经获得这场叛变的胜利。
“哈哈!干的好,我的孩子!”
男人发出一声得意的高笑,他伸手摘下遮挡面目的兜帽,他的模样立即暴露在周围火把的光芒之中——正是恩卡拉城的城主、皮尔斯的父亲,佩顿·雷德菲尔德。这只狡猾的狐狸从一开始就躲在私军里,混入诺兰德城。
两千三百余人的攻城军转眼与六千余人的城内叛军混在一起,组成一支超过八千人的庞大力量,浩浩荡荡扑向诺兰德城的西面,诺兰德军营地。佩顿·雷德菲尔德有足够的信心,从双方的人数而言,在完全可以视为八比一的绝对优势下,就算诺兰德军半数以上的成员都是魔法师,也只不过是让他晚一点摸到胜利的旗帜而已。
这场战争似乎已经定下结局,佩顿甚至认为他没必要设想如果打不过诺兰德军会怎样。
再狡猾的狐狸也有疏漏的地方。
阿兰萨从来不高估自己的能力,至少在谋略方面,他还不会认为他能够战胜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但这并不代表阿兰萨拿佩顿·雷德菲尔德没有办法。在荆棘大陆人族土的很多战争学院中,都非常流行一种讨论命题——和一只比你更狡猾的狐狸游戏,要怎样才能获得胜利。
答案其实很简单,创建一种游戏规则,让狐狸沉迷在你的游戏规则里。奇怪的是,论证这个答案的并非战争学院中,那些从真正的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前身是德高望重的将军的老教授们,而是一名路过的哲学家。这讽刺的结果恰恰证明,目光被局限在游戏里,并由此推论出谋略的人,他的视线永远不如创造游戏规则的人看的远。
阿兰萨从一开始就有了打算,佩顿想和他玩这个游戏,但他没有全胜的把握,那便改变游戏规则好了。
在雄心勃勃的佩顿率领军队攻向城西的诺兰德营地时,城东,西里尔的身影闪烁在楼房之间,转职为骑士的她在这时难得的兼职了森林猎手,追击一名仓皇逃跑的侦察兵。如果他把消息带到叛军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匕首昼灭在她的手上散发久违的寒光,在那名全身蜷缩在马背上侦察兵,试图控制战马转过最后一个折弯时,昼灭如同一只饥饿难耐的毒蛇,从西里尔的手上飞射而出,划出一条银色的线,精准而迅速地穿过这名侦察兵的脖颈。
侦察兵的尸体立时从马背上栽下,他睁大的双眼布满绝望,他或许也很清楚他死掉会代表什么,他是前往城东的最后一名侦察兵了,如果他没把消息带到佩顿耳中,就意外这佩顿永远也不会知道城东发生了什么。
但西里尔的追击并未因此结束,她踏在墙沿上的步伐陡然加快,而后猛然爆发,带着西里尔的身体飞跃而下,长剑孔雀从她的腰际抽出,在夜幕下划出月牙形的光刃,却是将战马的脑袋一份为二。马尸壮烈的翻滚在地,往外拖出好远才堪堪停下。
做完这些,西里尔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的身体却依旧紧紧贴在墙上,脑袋小心翼翼探过折角——还好,那庞大的叛军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街边发生了什么,最后几个编队正跟着大队的步伐冲向城西。
而在这时,西里尔的身后,一道又一道人影踏着消无声息的脚步从街的尽头走了出来。他们没有骑着战马,显然步行更容易掩藏他们的行踪。
是阿兰萨等人,以及,整支诺兰德军。
就像质疑佩顿的那名副官所猜测的,阿兰萨不会傻到把诺兰德军留在城西的诺兰德军营里,事实上,在莱亚提莫被紧急召回诺兰德城后,阿兰萨就悄悄的把诺兰德军战士们伪装成新兵,搬到诺兰德城东面的一条主干道上。至于此刻的诺兰德军营里究竟有什么,阿兰萨相信身为亡灵法师的莱亚提莫一定会给佩顿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阿兰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侦察兵和战马,爱昵地摸了摸西里尔的头发,说:“嘛,辛苦你了……没想到这家伙跑得这么机灵。”
“没什么。”
西里尔淡淡的回应,她把染着血的孔雀和昼灭收好,而后转身走回队伍中去。阿兰萨扭头看向她的背影,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然发现,战场上的西里尔与常时的西里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和看向阿兰萨时不同的眼神。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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