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母擦着眼泪走了过来,哽咽着:“雨竹,阿天……你们爸身体不好,咱家地也挺多的,大半都荒着,不如就卖给你叔一些吧。”
文天浩出了名的孝顺,最看不得母亲的泪水,听到老母亲这么说,登时为难不已。
夏雨竹一看,怕他松口,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衣服。
回转身对婆婆说:“妈,钱没有可以去挣,土地是家里的不动产,绝不能随便出卖啊。”
文天浩一看夏雨竹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有人支持顿时觉得有底气了,“对,家里的地不能卖!”
文标一看他们夫妻想法一致,逼迫也没成,气得甩出了杀手锏。
“不卖?不卖那就还钱,今天必须还!现在就还!”
李梅身子抖了抖,嘴唇哆嗦着哀求:“他叔,这昨天新人刚进门,家里实在拿不出来钱,你就行行好,再多宽限些日子,只要阿天去县城上班,很快就能还钱!”
“那可不行!”文标的老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你们家不是娶了大城市人家的女儿吗?这攀上高枝了,说没钱谁信呢,别在这找借口!”
文标的老婆嗓门大又尖又细,嚷嚷起来:“快还钱,不还钱咱们就去村委会解决,欠钱不还这还有王法没有!”
李梅满脸难堪,又羞又愧,走上前低声说:“他婶,你小点声,你看街坊邻居都出来了……”
乡下地方安静,谁家动静稍稍大点,就传出去好远,这不不少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
标婶恶狠狠地瞪着她,叉着腰刻薄地呵斥:“咋地?我就大声了,我就让村里人都听听,让他们知道你们欠钱不还!”
李梅被她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坐地上,老实巴交的一个劲的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文天浩阴沉着脸,拳头捏的紧紧的,正要上前发作,夏雨竹一把抱住他胳膊,把他扯了回来。
下一刻,她立马走上前扶住李梅,对着标婶大喝:“你嚷嚷什么?谁说我们不还钱了?我们这不还没商量还没去取呢么,就差这一会功夫,你就嚷嚷个没完,谁不知道乡下就靠种田过日子,亏你们还是天哥的堂叔堂婶,竟逼我们卖地!”
夏雨竹扶着李梅走到一边,吆喝起来:“村里的各位大叔大婶,乡亲们,你们都来评评理,我和天哥刚结婚,堂叔堂婶就上门来讨债,逼着我们家卖地,你们说,有这么过分的本家人吗?!”
文标以前就是个二流子,天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他老婆更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不讲理,还爱占村里人便宜,大家早就对他们看不顺眼了。
大伙早些时候刚从夏雨竹这吃到了城里好吃的糖果,对她这个新娘子印象好的不得了,听她这么一说,都七嘴八舌的骂文标两口子太过分。
“人家办喜事呢,你们就这么做,太过分了。”
“还本家呢,都是一个村的,又都是亲戚,哪能逼着卖地,天浩家除了这些地和那两间旧房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你把地要了去,他们家以后吃啥喝啥?”
“就是啊,太没人性了!!”
夏雨竹这么一喊,村里人七嘴八舌,把文标两口子骂的狗血淋头。
这时,夏雨竹拉了拉文天浩,低声:“你扶好咱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