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个阵阵眼太多太过密集,不是这个。”
“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十天干每个都会用六次,但这个阵法却只有五次,不是这个……”
“……”
一个时辰后
沈凌酒用推算出来的数据在杏花阵里快速飞行,当她越过几颗已经快凋谢的早春杏时,她速度太过一时没收住,猛地撞上黑夜中一抹飘忽的白影。
沈凌酒有些抱歉,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借着月光,她缓缓顺着他的袍子打量上去,白衫绣纹作底,冰蓝色金线刺着繁复花样的外袍为衬,身形有致,负手而立,再往上看,三千青丝如墨染,披散在两边肩头。
再往上......
她惊呆了。
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了他许久,他也无表情地回视着沈凌酒。
月白色的衣袂翻飞出绝世的弧度,逆光之下司行儒的脸如三尺冰冻,寒气森然,好看的眉头蹙着:“你怎么进来的?劫财还是劫色?”
沈凌酒表情呆滞了一会儿,心颤了颤,支吾着:“劫……劫色……”
司行儒收回视线,涩然一笑:“想霸王硬上弓?”
沈凌酒揉了揉眼睛,一个不稳差点跌倒,突然一只横过来的手揽在她的腰间,扶着让她站稳:“喝酒了?”
酒意开始上头,沈凌酒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她顺势倒在司行儒怀里,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他身上,她晃着手里的酒壶,说着风靡大江南北的情话:“我有故事,也有酒,跟不跟我走?”
司行儒身子紧了一紧,才道:“去哪儿?”
几分钟后,两人飞到昭王府的屋顶,沈凌酒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手指头勾着他的腰带,将酒壶递过去:“司行儒,你尝尝这酒的滋味如何?”
司行儒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彼时,清冷萧瑟的月华之下,他一身白衣,墨发随风披散。
醉眼一看,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横行无忌的昭王,透出几分孤寂之感。
“怎么,想灌醉本王?”
春日的风本不大,但沈凌酒的眼睛涩得厉害,她喝了一口酒,壮了胆,气势汹汹地说:“是又怎么样?”
司行儒没有束发,随着他喝酒的动作墨发披散开来,闲适而恣意。
沈凌酒单手托着下巴,看向他的目光几分懒散,带着一种不韵世事的干净淡然,“如何?”
“涩,苦,这是什么酒?”
司行儒一向清心寡欲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描述的表情。
“这是嫁行酒。”沈凌酒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看着他一如既往的俊颜,软着声音低低地开了口:“这是我哥给我准备的出嫁酒……他说女儿家出嫁亲人的心情多半苦涩,他不想忘了这个味道,便酿了这种酒,起初我还不信,如今喝起来真的十分苦涩。”
闻言司行儒没有说话,双眸微微合着,沉默,即便她闹出再大的动静,他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