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沈凌酒是何种态度,又岂容他人置喙?沈凌酒就好比诱人的罂栗,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沦陷,他忌惮她带给他的感觉,又忍不住被吸引,即便知道,但感情这个东西,他碰不得,也要不起。
爱这种东西,不是他该肖想的,爱过了,就戒掉。
除了她的生死,娶不娶她,他已然不是很在意。
半月后,新兵操练场
沈凌酒刚能下床,便急着来观看文玺挑选的士兵了,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劲装,长发高束,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远远走来,英姿飒爽。
文玺身披铠甲,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面前,文玺已在这里操练多时,此刻额头出现一层薄薄的细汗,原本白皙俊秀的脸在阳光下泛出古铜色,一派杀伐稳重的模样。
沈凌酒闲散地踱步而来,她清丽绝伦的脸上,一扫往日的病态苍白,面若桃花,一双眼不染凡间烟尘,清透如洗,看起来精神极了。
两人一同站在操练台上俯视着场内的新兵,三千人不多不少。
“刀口还痛吗?”
“师傅调理的药膏很好用,早就不痛了,只是疤痕消掉约莫要好些时日。”说完,沈凌酒冲他眨眼:“要不要我送你一点?”
“本将军安全得很,不像某人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小命不保。”
沈凌酒也不跟他贫嘴,只是看着下面操练的新兵,场下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哼哈”声,训练有素,节奏一致,步伐整齐,铿锵有力,声音洪亮,士气高涨……
“如何?”文玺很满意自己挑选的新兵,“这都是从骑兵里挑出来的,弓箭也是一流。”
沈凌酒点了点头,一切似乎都在她预料之内,但她眸中没有半点惊艳甚至赞许之色,这让文玺微微诧异。
这时,文玺的副将急忙过来汇报道:“将军,昭王殿下来了。”
文玺振臂一挥,立刻带着众部下迎接昭王。
司行儒是打马过来的,马蹄奔腾,激起大片尘土。他骑在马背上看到沈凌酒的那一刻,抽紧了缰绳,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寸一寸下移,沈凌酒微微感叹,天下底下最好的画师恐怕也描绘不出他气质出尘的神韵。一袭白衣省雪,衣襟上绣着精美华贵的图案,几缕松散的发在耳间萦绕,自然而慵懒。
他下马,免了众人的行礼,直接走向沈凌酒,“身子好了?”
沈凌酒和他比肩而立,扬了扬下巴,眉飞色舞的道:“要不要脱了给你检查一下?”
跟在昭王身旁的众人都不自觉的抬了头,仔细观赏着蓝天白云。
都敢公然调戏他了,看来是好利索了,司行儒深深凝视着她,缓缓伸手触碰她的耳廓,帮她理了理零碎的发丝。
一段诡异的寂静后,司行儒实力挽尊道:“带戎装了吗?”
“带……带了。”不对,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果然下一秒她就体会到了司行儒的险恶用心。
“既然身子好了,一会儿陪本王打一架。”
沈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