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的商人抑或者刺绣大师,哪个不想让她拼了命的夸奖自己的作品。
这灵绣阁的老板倒好,就一个意思,优点缺点随你说。
虽不见其人,这份坦诚与气度,着实让人钦佩。
方太太笑着点头,“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们的老板。”
罗爱柳见方太太的事都定下来了,两人还在一旁闲聊起什么见老板的事,在旁边气得直嚷嚷,“先别说废话了,我旗袍的事呢?我可是第一个让你去问你老板的,怎么她帕子的事倒先有回音了,你还将我晾在这里,你这个员工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罗爱柳一喊起来,声音是又响又尖。在她讲话说完的几秒钟里,张叔仍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里还有嗡嗡声在回响。
他抬手揉了揉耳朵,将祈茵说的话照实说了出来,“我们老板说了,灵绣阁的东西只卖给真正懂得欣赏,爱惜它的人。如果有人只是想将它当作一件炫耀的物品,那么抱歉,我们灵绣阁不卖。”
“你说什么!”罗爱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又热又脏的破小镇里晒里那么久的太阳,浑身滚烫还散发浓浓的汗臭味,最后就给她来一句不卖?
张叔面不改色,“我们老板说了,不卖。”
“开什么玩笑!”罗爱柳不懈的笑了一声,“搞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就是为了赚钱?在我面前讲什么刺绣的理念,不就是一件旗袍吗?还什么欣赏爱惜不让炫耀,那我买衣服回来不穿,我还得将它挂起来整天供着不成!”
方太太听了她的话,微微的皱了眉头。
她懂得绣品,也尊敬绣品。听罗爱柳如此贬低她的心头好,一下就颠覆了罗爱柳原本在她心里树立的知书达理形象。
祈茵平静的喝着水,听着从通讯设备里传出的罗爱柳的骂声依旧波澜不惊。
祈茵知道,罗爱柳一向如此,唯利是图。在她心中只有赚钱和不赚钱两样,根本就没法理解什么叫做精神和理念。
祈茵继续对通讯设备说话,声音淡淡,“告诉她,别在灵绣阁的展台前瞎喊,辣耳朵。”
张叔正仰头喝着水,听祈茵这一本正经的吩咐,没喷,但活生生的将自己呛了个面红耳赤。一直低头在那儿不停的咳嗽。
他们家小老板还真是,真是……这话叫他怎么转达!他一个中年男人对一位还算漂亮的富太太喊辣耳朵?
果然人生第一次都献给了小老板。
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定了定心神,学着他们小老板的语气,“麻烦这位女士别在我们灵绣阁的展台前瞎喊,辣耳朵。”
罗爱柳一听更来气了,她这一把嗓音在当年可是合唱团的一把手,哪个见她不夸她天生生了一把好嗓音,现在竟然说辣耳朵?
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把手伸到张叔的面前开口就是一通骂,“你算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航天集团柯总的太太?我叫罗爱柳你知不知道!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叫你们老板出来和我道歉!不然我就一通电话让你们灵绣阁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