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作早没了,之前一直做零活,今年开了这个馄饨店。”
沈舟伊指了指前面的只能放下两三张桌子的店。
温池雨看着里面正在招呼客人的陆君梅,天气很冷,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很久,头发和皮肤都很粗糙。虽然之前只见过几面,但她还是觉得她比她想象中还要老的快。
“她也可怜,日子过得很苦。”沈舟伊说。
温池雨攥着手心,唇角绷得很紧,轻声说:“她的苦难不是沈赴野造成的。”
沈舟伊沉默了会儿,对温池雨说:“进去吧。”
“墙上有菜单。”陆君梅正在收拾桌子,听见动静下意识先出声,然后等收拾好了才回头看向店里出现得两个人。
她认识沈舟伊也知道温池雨,脸色立刻沉下来,“你们来做什么?”
那时不是饭点,店里只有一个客人。沈舟伊随意点了两碗小馄饨,拉着温池雨坐下来。
陆君梅不想接待他们,她并不管店里有没有人,直接对着沈舟伊说:“又想替你那个杀人犯弟弟说什么?你们家人真厉害啊,有钱有势压死人,然后自己心安理得的过好日子。”
“好日子么?”在一旁一直安静的温池雨突然开口,她声音很软,但这种气氛里这种软像一把无形的刀往陆君梅心口扎。
但温池雨并没有那么觉得,她眼眸清澈,依旧是用那种平静又软的声音语调再说:“好日子是他那样的么?您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陆君梅狠戾看向温池雨,“什么叫折磨,我还想要他命。”
“您这些和那些伤害你女儿的人有什么区别呢?伤害折磨一个曾经帮过她的人,而真正伤害她的人却在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您真觉得您女儿会开心吗?”
温池雨觉得陆君梅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找个人陪她一起痛苦,她拖下水的人沈赴野。
沈赴野底色太干净了,所以一次一次包容她,但温池雨不想因为他好被人欺负。
他
“三年前我见过您,我看见你在月浔用最恶毒的言语去骂他打他,我后来在北附中门口见过您,您依旧不放过他,污蔑想毁了他。这么久了,您不能用您的可怜和惨痛的遭遇一直绑架他,他是那场意外里最无辜又最善良的人。您已经毁了他一次人生,他好不容易爬起来了,您到底要他怎么样?”
温池雨刚说完,陆君梅喘着粗气就将手里上一桌吃剩的馄饨汤泼到她脸上。
沈舟伊在旁边惊到,连忙挡在温池雨面前,“你不要太过分了。”
温池雨没生气,她头发衣服被泼的湿了大半,“阿姨,您再看看您女儿的日记。”
温池雨说完拉着沈舟伊走了出去,坐到沈舟伊车上,温池雨拿着餐巾纸在擦头上和衣服上的汤。
沈舟伊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点了根烟,有点烦躁,“陆君梅就说不通的,不然早就澄清了。”
温池雨擦了个大概,觉得头发和身上还黏糊糊的,索性不擦了,“总得试试。”
沈舟伊沉默的抽了两根烟,才出声,“行。”
她见过这三年来沈赴野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起色,不能再这破事影响他。
想到这儿,沈舟伊的目光又看向温池雨。小女孩皮肤又白又薄,刚给被热汤浇了,现在皮肤还泛着粉。她长得很静,是那种一看看着就安静细腻的。她眼底清澈,瞳孔很大,看人时总带着天真懵懂和无害。
这种长相的女孩儿很招人,特别是男人,总会无端引起保护欲。
但刚刚,她大胆又勇敢,在保护着她爱的少年。
沈舟伊对比了下之前的沈赴野和现在的沈赴野,心里骂了句,妈的,有女人了真是不一样。
温池雨见沈舟伊一直看着她,视线也看了过去。
沈舟伊干咳了声,随便找了个话题,“小野最近在忙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感觉特别忙。”温池雨笑了笑,“忙一点好。”
沈舟伊也跟着笑,“也是,他那么努力从那里爬出来站起来,是得活得耀眼。”
温池雨睫毛微颤,沈赴野从不和她说这些,她只能从那些看诊记录治疗记录里猜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知道他怕她知道这些。
沈赴野的骨头又硬又傲,他从不自卑,哪怕他被毁的一无所有。他从不说苦,那是他的事儿他能受。他天生就是自信恣意的,他的温柔,包容,游刃有余,嚣张,全都源于他的自信和强大。只要他想做的事就能做成,做到最好。
他将人性和世界看得透,洞悉一切规则。
可这样的人也有软肋,也会怕。
温池雨将手里用过的纸巾放到袋子里,忽然和沈舟伊说:“舟伊姐,今天的事你不要和沈赴野说。”
她是趁着下午没课的空档,瞒着沈赴野出来的,如果被他知道她来找陆君梅,还被弄成这个样子,他肯定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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