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鲜血的气味的时候,他已经激动起来,蛇信不自觉地吐出来,搜刮着空气中每一点让人神醉的气息。
咕咚咕咚,于言把神血一饮而尽,身上苍白的虚弱的鳞片瞬间变得凝实起来,逐步加深成和脸部一般无二的青绿色,原本还属于人类的灵活的手,变得更长,挥动间有破空之声,足有摧金裂石之力。
“谢谢夫人的款待,”他舔去嘴角残余的液体,“我会为您的宝贝带来合格的苗床的。”
湖边。
杜崖看着骷髅般的身体,立刻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于言摧毁孙平心理防线的手段,也就是说,他被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偷袭他们的人盯上了。
他不仅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差点没忍住狂笑出声。
太好,终于等到大展身手打脸反派的机会了!
这一次,全场最佳拯救世界的必定是我鸦鸦!
杜崖心中窃喜,面上做出惊恐的样子,满脸痛苦地倒退数步,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果然,坚实的地面突然变的柔软起来,拉着他撑在上面的手不断下陷,杜崖颤抖着抬起手,便看到猩红的血液沿着指尖不断向下滴落。
呜呜呜呜……
像是呜咽和哭泣的笛声还在不断响着,杜崖一边努力辨认方向,一边看向底下的土地。
此刻,绿草茵茵的湖畔已经变成一块巨大的跳动着的血肉,下一秒,他所做的地方立刻张开一张嘴,眼见着就要把他一口吞噬进去。
迎接它的却是一个属于鸟类的巨大尖喙狠狠向下啄来!
杜崖几乎是瞬间恢复全盛时期怪物的形态,巨大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日,青黑色的鸦羽锋利如刀,白色的骨架形成铠甲包裹住重要躯干,又狠又凶地冲着试图吞他的嘴嘴狠啄过去。
笛声骤然停顿,原本混乱的幻境全数消失,整个湖畔狂风大作,湖水翻起大浪,群鸟惊飞,天地间一片杂乱的呜哇声。
杜崖毫不犹豫的扑向产生笛声的地方,心中满满都是即将建功立业的豪情与快意。
他这段时间真是受够谢长离的奴役压榨,好歹他也是堂堂主考官,秩序阵营里算是中层的人物,起码也应该当个冲锋陷阵的打手,而不是干家务活的保姆吧!
这一次,就由他先抓住这个内鬼,潇潇洒洒把人往剩下几人面前一扔,谢长离还不是得对他改观,以后端茶倒水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鬼婴去做!
杜崖冷冷地看一眼这个时候还在傻呵呵笑着的鬼婴,一振翅膀,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去,伸出脚爪,瞬间将拿着笛子要跑的黑衣人扑倒在地。
完工,带走。
杜崖变回原形,正打算把人五花大把,动作一停——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被他翻过来的人有着一张熟悉的脸,这不就是之前给他们分配住所唯一一个会说话的白衣女仆吗?
白衣女仆目光空洞,显然已经失去操纵者的控制,问什么问题也毫无反应。
杜崖顿时跳脚起来:“于言这也太阴了,居然找人来假扮自己,不知道这伙躲在哪个地方嘲笑我呢!”
鬼婴总算是慢悠悠爬过来,对着正在炸毛的鸟发出嘲笑。
“你有什么好笑的,”杜崖很快就平静下来,抱着胸坐在一旁石块上,快活起来,“你这哪是在笑我呀,分明是在嘲笑我们英明神武的谢哥。”
杜崖掰着手指说:“你看,这计划是他定的,我这个人选是他选出来的,当然失败的责任也全部由他担,你看看我这个诱饵,你看看闹掰的理由有多好笑,完全就是钩直饵咸,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个陷阱,绝对不跳。”
“等会我可要回去好好嘲笑他,就这水平还搁这玩运筹帷幄呢。”杜崖瞬间忘掉之前的憋屈,美滋滋往回走。
同一时间,神像大厅之中。
赵青拿着百变工具刀转换出来的小锤子,在地上敲敲打打,不过到目前为止都是一无所获。
O夫人发现他们的营救活动之后,显然已经将那个地下通道填上,或许更好的选择是找到O夫人的卧室书房之类的地方,寻找平日她和女仆进入地牢的通道。
在赵青头顶的二楼走廊下,于言缓缓放松呼吸,紧贴着天花板,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他本来的职业方向就是刺客,暗杀,偷袭,背刺,这都是基础技巧,更重要的技巧则是挑选合适的目标。
像杜崖这样的,怎么看都像是推出来的一个诱饵,一个合格的成熟的刺客绝对不会一脚踏进这种陷阱。
相比之下,在大部分人埋伏在诱饵身边的时候,防御空虚的后勤人员才是最好的对象。
这就是别人送给他的调虎离山的机会。
于言露出笑容来,缓缓将魔笛放在唇边。
二楼,谢长离靠在栏杆边,单手支着下巴,随意地转着手杖,纵览全局。
何小彤本来提心吊胆地跟在他身边,看他恨不得在脸上写上的百无聊赖,还是忍不住腹诽。
刚刚说您是幕后黑手还真不怪我,谁知道您这里反派的生态是这样的啊!
虚假的反派:玩弄人心,幕后黑手
真实的反派:被玩弄人心,当台前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