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长离慢慢打开笔记本其他部分,床头的联络器响起:“每天午休活动时间需前往活动室进行团队建设活动,下面是今日团队建设名单……”
谢长离听见自己和其他几位玩家的名字,思考着笔记本上的信息从睡眠舱中起身。
休息区通向活动室只有一条狭窄的走廊,谢长离转过弯,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恨不得把自己从里到外解剖一遍的目光。
黑发黑眼的男人双手环胸,靠在水密门上,浑身上下写满不好惹三个字。
乔蒙。
谢长离之前就在他头顶上看到过名称,不像丁虎贺平是来自不怀好意的自由民工会,从他和赵青的熟悉程度来讲,多半是来自路边摊工会。
态度也很微妙,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也分明对他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通向活动室的只有这一扇门,乔蒙早早地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近距离和这位和陛下同名同姓的青年近距离接触一次。
他们的陛下霸道强势,对于胆敢侵犯他威严的人从不手软。
然而,眼前的人却只是脚步一顿,向来无视其他玩家的目光,终于难得的落到他身上。
银灰色的眼睛像是冰原上的雪,无情无欲,无悲无喜。
谢长离修身养性数年,习惯先礼后兵,便彬彬有礼道:“能够请您稍微让一下吗?”
一点都不像。
乔蒙一手放在胸前,曾经许下的誓约毫无波动,他的脸上带出一点冷笑,无限服务公司竟然敢造出这么个愚蠢的人偶来玷污他的陛下。
黑色的长刀缓缓凝结在他手中——
这一刀,斩破虚妄!
在刀锋凝结之前,蓝色的闪电破空而出,硬是打断他的蓄势。
赵青满脸慌张地跑过来,靠着200斤体重的优势死死抱住这尊难以控制的大杀器:“乔哥,乔神,您冷静一点!玩家公约您还记得吗!”
他住在D区,听到通知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顺手查看路线图的时候才意识到俩人肯定得狭路相逢,一不小心就得起冲突,麻溜拔腿就跑,好歹是在上演全武行之前把人拦下。
谢长离手中的鸦羽悄无声息地消散,只有此时羽毛被吓得炸起的杜崖意识到刚刚一瞬间他身上潜藏的气势和杀意。
杜崖:小伙子命真好,当年我作死的时候,怎么没个兄弟把我拦下来呢?
眼见乔蒙脸色变化,赵青再接再厉:“乔哥,你总不能够率先破坏陛下定下的规则吧?”
当年陛下定下的玩家公约中,第一条就是任务中禁止玩家主动互相残杀。或许其他人已经不在乎,但对于自诩为陛下意志继承者的路边摊工会,这就是一条铁律。
乔蒙悻悻收刀。
“多谢帮助,”谢长离向来擅长攻击弱点,“路边摊工会选人确实不太注重自控能力,若是陛下知道,也要失望吧?”
赵青倒抽一口冷气,我的祖宗哎,您能别惹他吗?
果然,勉强抱住的另外一个祖宗眼见着也要拔刀。
谢长离面不改色,连目光都懒于放到炸毛的乔蒙身上,就着他们让开来的通道径直进入活动室。
你凭什么代替陛下说这句话,不过是个劣等的被制造出来的复制品而已。
乔蒙盯着他的背影,怒火万千,却不由自主地将刀一点点放下。
他仍然宣告:“玩家公约也不能永远庇护你,别给我出手的理由。”
啪。
一个文件夹掉在地上,莫道成小心翼翼从走廊墙后探出头,赶紧把东西捡起来。
大佬们的世界真是危机四伏。
他不敢跟着大佬一起过去,算着从这里走过去差不多要三分钟,确认大佬应该到达活动室之后才出发,谁知道还是不幸遇到这种火药味十足的现场。
“莫道成,”宛如天籁的声音此刻如同夺命符,早已踏进活动室的谢长离回头,看见熟人,“过来,快迟到了。”
放狠话再次被无视的乔蒙:……
他难道不比这个战五渣的小鸡仔强?
莫道成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变成个透明人,还是只能够在黑发男人的凝视下哆哆嗦嗦坐到谢长离身边。
此时活动室里面已经有另外两个明显组队的老员工坐下,门外放狠话的两人也坐进来。
刚好活动室有三个两人沙发围成半圆形,六人两两分坐,气氛凝滞,泾渭分明,只有谢长离肩头的渡鸦时不时叫几声。
杜崖简直为谢哥的安全操碎了心:“谢哥,刚刚那人那么强,您是什么时候惹上这么个对头的?”
谢长离和其他人一样,拿出员工手册当笔记本凑合用,听着他喋喋不休,勉为其难写下回复:“太多了,不记得。”
杜崖:您得是多招人恨啊。
“他杀意很浓,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
谢长离笔一顿,他可以感受到乔蒙的目光始终时时锁住自己,与其说引动他的愤怒,还不如说是让他怜悯——被抛弃的猎犬真可怜可悲。
他平静写道:“不,我有别的计划。”
暗流涌动之间,舰长毫无所觉地踏入活动室,脸上带笑:“你们之前早就经历过四期培训,这次我们也不说什么严肃问题,毕竟每天就20分钟,主要是各个岗位的人互相聊一聊,放松点。”
他身材中等,身材健壮,面容坚毅,一看就知道是被海水打磨出的一块顽石。
投影仪亮起,活动室一边的白墙上浮现出瑰丽的海底画面,黑灰色的潜艇模型浮现,在轻柔舒缓的音乐声中,潜艇内部的景象被一一展现。
“这就是我的好姑娘,深蓝之光号,”舰长脸上满是真挚的爱意,“超宽的体型,足以容纳大平台的实验,19舱室,设有实验室,医疗室,健身房,游泳池等,武器装备齐全,包括核武,她足以应对万里海沟的任何危机。”
舰长展示手腕上的腕表,这是标配的具有通讯报警多种功能的个人终端:“对了,腕表上还有相关的辐射计量器,你们可以看一看。”
谢长离闻言低头,腕表上的记录显示辐射还在正常值范围,不过其他人脸色都沉重起来。
副本很少给无用的提示,或许从现在起就要做好核泄漏的预案。
十分钟的短纪录片飞速放完,舰长弯下腰从茶几底下抽出一个巨大的黑箱子,里面是一个仪器连接着六个耳机。
舰长按照流程介绍:“我们都知道潜艇无法看到外界,声呐就是她的眼睛,我们也可以体会潜艇看到的世界,听一听来自深海的声音。”
莫道成很有兴趣的样子,拿着耳机观察后,甚至伸手想要碰一碰那台仪器:“这是现在收集到的深海声音吗?”
“是的,”舰长挡开他的手,看到他制服上的名牌,“研究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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