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 沉默半晌，“爸，请你一定救救她。”

    曹晓只没有跟着曹平进病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着看着，不知道看向什么。

    病床上的张可同样眼神空洞，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看着白色的灯，看着白色的自己。

    “你感觉咋样啊？胃还疼吗？”曹平检查了一番，察觉了那双无神的眼睛，“你得按时吃药啊，也得按时来复查，你家离这里很远吗？家里人能过……”

    “医生，我要出院。”张可打断了曹平的话，眼睛依旧看着天花板。

    “不行，你才刚醒，咋能出院呢？再晕倒咋办？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出了事不要你负责，你放心。”

    “不行，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曹平的口气严厉了起来。

    张可扭了扭脖子，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曹平的胸牌，“曹医生，我有长期的私人医生了解我的情况，不用你担心，可以吗?”用着同样凌冽的目光看着曹平。

    说着话，顺手想要拔掉输液管。曹平也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手。

    “你要干啥？”曹平低声怒吼着。

    “你要干啥？”张可也不甘示弱，声嘶力竭着，“我要出院，我要回家！”

    病房内的吵闹声叫醒了曹晓只，他打开门，无奈的看着这一幕。

    “爸，让她出院吧，我会照顾她的。”

    “谁要你照顾，我不需要别人照顾。”张可听到了他的声音，咬牙切齿的瞪着曹晓只。

    曹晓只不管她，径直走向曹平，把他拉出了病房。

    “曹医生，我大概了解她的情况，我带她回家吧，她是不会在医院待的。”曹晓只右手紧握着曹平的手腕。

    曹平看看手腕，看看曹晓只，用手拍拍他的手，“你是为了她才学医的吧。”眼神里突然多了些温柔，“你带她回去吧，有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然后转身离开了。

    曹晓只在原地站了良久，舒缓了拳头，推开房门，张可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悲伤了包准备离开了。

    “一起吧。”他微笑着，抬着手招呼张可。

    张可依旧把手抱在胸前，向他走来。曹晓只顺势将手搭在了她肩上，像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样自然。

    回到那个属于只属于他们的小家，两人一言不发，却使人安心。

    曹晓只敲开张可的门，递给她水和药，“吃了再睡吧，明天还得去学校呢。”

    张可乖乖的接过药，乖乖的喝了，仿佛和医院里的，和礼堂里的，还有酒吧里的都不是一个人。

    两张床上躺着两个同样孤独的人，思考着同样孤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