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操场

    发过消息后便静静等候赵婉回来的我，三点一线地过着这大一生活，得知赵婉和我同在一个学校之后，生活似乎有了盼头，我想着对她好一些，更好一些。我不知道为何而生出的这些念头，只是，那时心底的想法便是这样，我决定跟着心走。

    赵婉回校的那天晚上，我们见面了。坐在操场上我问她，家人是否安好。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笑了笑，说挺好。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言不由衷的时候，欲言又止，身子往后一倾，躺了下去。所有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仿佛都被抹去，赵婉回过头看了看我，也躺下来，我们就这样望着夜空，不说话。10月份貌似还持续着秋天的凉意，头顶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学校操场上的灯齐刷刷地亮起，突然想起来一件今早课堂上发生的趣事，想跟赵婉分享，偏过头，就看见她脸庞上流下的眼泪，她用手蒙着眼睛，平稳的呼吸里感受不到一丝情绪的变化。啊，为什么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呢？我又回头，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赵婉感觉到了我的动静，在我思绪混乱时，突然开口：“黎萱，上了大学我们是不是就长大了？”

    我其实没有答案，就说“算是吧，不过，长大其实没有任何的年龄限定。你想什么时候长大就可以什么时候长大。”

    赵婉似乎是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听见她用手擦拭脸上的泪，苦笑了一声，说“哦，那就是长大了。”随即，她坐起身，说“我们回去吧。明天早上还有课。”

    我站起身，朝还在坐着的赵婉伸出手，拉她起来。回去的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想，我会等到赵婉愿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