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邹雪柔理所当然道:“本来跨年音乐会就是学生会搞,许然算什么啊,凭什么跟咱们主席打擂台。”
许舒阳犹疑地皱眉:“可你这样做,主席会生气。”
“我不管,反正主席要是输了,丢的是学生会的脸,我绝对不能让他输。”
“咱们要是在背后耍小手段,丢人的不是许然,是陈西泽。”这一次,薛梨立场鲜明地反对邹雪柔:全校都会知道陈西泽借主席之便,让自己赢了比赛,这才是真正的没脸。”
他是运动员,他最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荣誉。
“邹雪柔学姐,一场比赛根本不重要,输了就输了,但我不会让他面子里子都输掉。”
邹雪柔被薛梨气到了:“你这胳膊肘往哪边儿拐啊!你到底站在谁这边啊!”
“我永远站陈西泽这边啊。”
“那你就听我的,要是你觉得这样做太故意了,那就给主席弄一套更好的设备。”
“不行,两边必须一样,我不想任何人说他闲话。”
“你这人,你是许然派来的间谍吧!”
薛梨不想和她废话,转身离开了走廊,邹雪柔气得不轻,转向许舒阳,质问道:“你站在哪边儿?”
“当然是主席啦。”
“那你就听我的。”
“我听你的有用吗?设备是薛梨在弄。”许舒阳笑着说,“那小姑娘较真儿,你没有可乘之机。”
“我自有办法!”
……
傍晚,薛梨和陈西泽在露天篮球场打球。
薛梨运动细胞的确挺发达,还能陪着他练一会儿,俩人打得有来有回,酣畅淋漓。
“传媒学院那边同意借给我们同型号一模一样的音响设备,不会有任何差别。”
“小猫越来越会办事了,再努把力,争取大二混个部长当。”
“部长?”薛梨竭力阻截着陈西泽,夺走他手里的篮球,“主席秘书,难道不是未来的主席预备役?”
“原来你还有这份夺权篡位的野心。”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刚上大一的时候,加入学生会,你都要跟我讨价还价。”
薛梨停了下来,扯了他的白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粒:“我不一样了嘛。”
陈西泽嘴角扯了扯:“的确,吃得更多了。”
“……”
“反正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想跟你一起考GRE,我们一起出国深造。”
她想努力追上陈西泽,缩短和他的差距,变得更好。
陈西泽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行,元旦之后,学生会工作结束,哥哥每天给你补课。”
“没有补课费!”
“不收。”
“也不会用身体来还。”
陈西泽不知道她脑子里装了多少颜色废料,忍俊不禁,打量着小姑娘纤瘦的身材:“就你这身体,我反而觉得我亏得更多。”
“我马甲线就要出来了。”
“那今晚让我见识见识。”
“这大庭广众的!”
“当然不是这里。”陈西泽轻笑着,意味深长道,“酒店啊。”
“不去,我哥说叫我保护好自己。”
“我还不够保护你?”
小姑娘抬起下颌,很不信任地望着他:“你是最大的危险。”
“哥哥从初中就开始健身了,尤其注重腰腹核心力量训练,保证会让你开心。”
“哎呀!”
薛梨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的,她一害羞就喜欢打人,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陈西泽敏捷地避开了:“你又家暴我。”
“你活该。”
薛梨抱着篮球砸他,俩人气喘吁吁地闹腾了很久。
她见他丝毫不担心pk演出的事,好奇地问:“陈西泽,你紧张吗?”
“紧张什么?”
“唱歌啊。”
“唱歌有什么紧张的。”
薛梨看陈西泽如此从容轻松,心里泛起了嘀咕,犹疑地问:“老公,你该不会是在憋个大吧!”
“嗯。”
“快说说,这些年你是不是苦练歌喉,准备在跨年夜来个一鸣惊人,巩固你校草男神的至尊风云地位。”
陈西泽修长的指尖轻松地兜着球:“你猜对了。”
“真的假的。”薛梨来劲儿了,“你现在唱给我听听。”
“想听什么?”
“唱我最喜欢的,《孤勇者》。”
陈西泽望向她:“你果然是小学生。”
“快唱快唱。”
陈西泽依言,随便哼唱了几句。
薛梨听了之后,却沉默了。
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唱得很深情、很投入,我觉得这份感情,倒是可以和许然拼一拼。”
虽然,没有一句在调上。
陈西泽很有自信地说:“我不会输。”
薛梨叹了口气,“算了,我给你紧急培训培训吧,不然明天咱真的要丢人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五音不全的程度比我更严重。”
“胡说。”薛梨反驳,“我高中歌唱比赛还拿了名次呢。”
“多少名?”
“第59名。”
“哦,天籁之音。”
“……”
薛梨清了清嗓子,“来,你跟着我唱,爱你孤身走暗巷。”
陈西泽乖乖跟了一句:“爱你孤身走暗巷。”
她纠正:“爱你孤身走暗巷。”
陈西泽努力抓住她的每一个调子:“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薛衍拎着球过来,边投篮边唱,还带了些技术性转音,格外好听,“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陈西泽望向薛梨:“他跟我们唱的是同一首歌吗?”
“好...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的确不太像。”
“看来是他跑调了。”薛梨笃定地说,“不管,你继续跟我学。”
俩人继续唱了起来——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这俩人还来劲儿了,一边打球,一边唱着跑了十万八千里的《孤勇者》。
薛衍笑的前合后仰,坐在了塑胶操场:“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这技术,属于是陈奕迅听了都要沉默的水平。”
“滚吧,薛衍。”
“新的一年,你俩别说是我妹妹和妹夫,我丢不起这个人。”
薛梨不想再听薛衍胡说八道,拉着陈西泽离开了篮球场。
俩人在银杏路边走着,冬日里寒风瑟瑟,陈西泽又将手搁在了她羽绒连衣帽下取暖。
薛梨继续教着他,但慢慢地,他好像把她也带偏了,最后薛梨都忘了这首歌原本该怎么唱了。
小姑娘叹了口气,“没关系,就算你输了,你也永远是我老公,我一直支持你。”
“我知道,你在心里永远支持我。”
“不啊,我行动上也支持你,你看我费这么大劲儿教你唱歌。”
“但我看到你在论坛上赌的是许然赢。”
“啊啊啊啊!”薛梨顿时又开始应激了,揪着陈西泽的衣袖,“我亲爱的,这是个误会!”
“我们这才刚开始。”陈西泽冷笑,“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鼓起勇气跟你走下去。”
小姑娘诚恳保证:“可以走下去的!我真的很爱你。”
“难以相信。”陈西泽迈步离开了,“你只是嘴上爱我。”
薛梨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连忙追上去,“那我请你吃鸡腿!这样我们能走下去了吗?”
陈西泽手揣兜里,又倒退着溜达回来:“连请三天。”
“……”
“仔细你的胃!”
“我的胃说它已经准备好开战了。”
食堂的炸鸡店,薛梨和陈西泽一人一根大鸡腿,门口大快朵颐地吃着。
小姑娘嘟哝道:“就为了一根鸡腿,某位主席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陈西泽吃完了鸡腿,矜持地用湿纸巾擦了嘴:“我也感觉,跟你在一起,我好像变幼稚了。”
“哇,甩锅大师。”
“我以前很成熟、也很高冷。”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把我们成熟高冷的主席大人变成了小学生。”
“你还教我唱《孤勇者》。”陈西泽现在反应过来,有点怀疑人生,“薛梨,跟你谈恋爱,好可怕。”
薛梨嘻嘻地笑了起来,故意轻哼:“爱你孤身走暗巷?”
“闭嘴,我要吐了。”
……
次日跨年夜,学生会干事们在贝壳足球场忙碌了一下午,搭建着两边的舞台。
薛梨全权负责了两场音乐会的音效设备搭建,一整个下午都在现场盯着,不断地调试音量,确保两边互不影响。
不管是陈西泽的演出,还是许然的演出,还是任何人的演出,她只把自己当成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力求将这场备受瞩目的跨年音乐会办好。
下午,陈西泽一直没有出现,倒是许然,很早就来排练了。
他穿着国际品牌联名款的超酷夹克配牛仔,很有爱豆明星要开演唱会的意思,也很帅,把她哥都比了下去。
许然溜达到她身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什么?”她问。
“和陈西泽分手,跟我在一起。”
“现在挖墙脚都这么直接吗?”
许然耸耸肩:“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我也直接告诉你,不会分手。”薛梨表情郑重又坚定,“我要和他结婚。”
“有除非吗?”
“除非他主动提,不过,我这么好,他瞎了才会跟我分的吧。”
许然笑了:“今晚之后,他就会羞愧地跟你提分手了。”
“你好自信哦。”
“我承认,陈西泽是很强劲的对手,但他选错了比赛方向,我五岁就开始学唱歌了。”许然冷笑,“跟我比。”
“比音乐是你提议的啊!”
“谁让他这么骄傲,居然会同意,我都做好他拒绝的打算了,没想到他偏要以卵击石。”
薛梨好奇地问:“如果他拒绝,你打算跟他比什么?”
“学习成绩,奖学金,赚钱能力…什么都能比。”许然冷冷笑着,“比这些,可能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音乐,他输定了。”
薛梨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
“他人呢?”许然四下环望着,“不会是怕了吧,现在还没出现。”
“陈西泽从来不怕,他应该…是在准备。”
薛梨拿捏不定,不清楚陈西泽到底在干什么,还没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好歹过来排练一下,试试音响啊。
许然又问:“他准备了哪些曲目?”
薛梨反问他:“那你又准备了什么歌?”
“很多。”许然如数家珍道,“我准备了多种风格的歌曲,有rap,流行,还有经典,还有摇滚,西城男孩的都有,怀旧感拉满,但以流行为主,都是大家会喜欢的,这次音乐会,将会是我演出生涯里最热闹的一次!”
他望向薛梨,“陈西泽呢?”
薛梨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只准备了一首歌,但此歌一出,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那我拭目以待了。”许然笑着扬了扬手,潇洒地离开了。
薛梨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求陈奕迅保佑哇。
她可不想看他所向披靡的天才男朋友,人生第一次的滑铁卢输在这里。
万一打击太大一蹶不振怎么办,万一得抑郁症怎么办。
真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