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驱魔人存在就算了我能接受,那风行者真是从天而降吗?他们都会飞?都是天人吗?”一连串的问题让苍雄酝酿好的词汇一下子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谢四海笑着看向黄安,黄安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苍雄没有好气的嘟囔道:“就你话多。”谢四海也没当回事回答道:“以前呢,为师觉得那些传说离我们太远,许多事情史书上的记载虽然清晰,却都是以传说的形式介绍给我们的,在没见到风行者之前我也觉得风行者不存在。”
黄安插话道:“师父,驱魔人的血也是红色的?他们会不会法术?”谢四海摇头道:“不会法术,都是人血当然是红色的。”
“那他们为什么叫驱魔人呢?”黄安接着问,这让有目的聊天的苍雄眉头紧皱,谢四海回答道:“驱魔人以驱除妖魔为己任,由于血液中蕴涵能破开妖魔防御的力量而闻名,他们皆是凡胎肉体,面对强大人类百倍的妖魔从不退缩,他们孤独的行走在云荒大泽的边缘,扫清障碍,清除所有不稳定的因素。”
“默默无闻图什么?最后死掉了都是寂寂无名。”苍雄没有好气的说着,这话确实让谢四海很意外,反问道:“难道人活一世只为金钱、名声和权势吗?”
苍雄冷笑,反问一句,“师父,不求这些,还求什么呢?我苍雄是个熟人,默默无闻的奉献我做不到,若是没有金钱、没有名声,或是连权势都不能握在手中,岂不是白白来这世上一回?”
谢四海无言以对,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人活着真的只为这些吗?
黄安附和道:“我大哥说的没错,从小我们兄弟两个就被人欺负,出身底层无依无靠,整天被欺负,被追着打,那种日子我过够了,从今天开始我黄安绝对不会再被欺负。”谢四海看着黄安的脸色怀疑是自己,难道自己错了吗?还是这两个徒弟被压迫的太久了?
苍雄见黄安不在说话便站了出来,走到师父身边问道:“师父您说驱魔血液可以破甲,风行者的降世神光可以破甲,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呢?面对妖魔又该如何?”
谢四海看着眼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徒弟久久不语,关于苍穹剑诀的事他到底要不要毫无保留的传给世人?自己又该不该修习?这一切在谢四海的心里还没有定论,看了苍雄一眼谢四海突然觉得这俩个孩子也挺不容易,死里逃生到此,自己若是不传授一些真本事,将来会不会死在高手的剑下?如此卓越天资如果不学剑是不是就浪费了?一系列的问题都浮现在谢四海的脑海中,良久谢四海才说道:“为师的苍穹剑诀可以破甲。”
听了这话苍雄嘴角微微一扬,躬身行礼轻声问道:“师父,可否传授我们兄弟二人苍穹剑诀?”
谢四海犹豫片刻,向鹤洲的方向望去,良久才说道:“等到了鹤洲,为师会为你们兄弟二人挑选最适合你们两兄弟的剑诀。”
苍雄一听以为谢四海不会教自己苍穹剑诀急忙说道:“师父,鲛人出海,徒弟想着尽快学会这苍穹剑诀,为师父分忧解难,同时也能保鹤洲安定。”
谢四海沉默了,瞟了一眼苍雄,没想到苍雄目光坚毅没有分毫的退让与放弃,谢四海见状微微一笑,道:“为师没说不教你苍穹剑诀啊?不过是担心你们兄弟会被剑诀功法反噬罢了。”
往西的官道是整个中洲最宽的,毕竟所有的贸易基本上都发生在排云港湾,都从那里出发,然后被送往云荒大泽各地。
越近海边吹来的风就越凉,突然凉风席地而起,风沙渐渐入了眼,师徒三人皆眯着眼睛前行,这一趟都城之行算是白来了,什么事也没解决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北辰政的说词与做法更是让他伤透了心。
看着狂沙万里,谢四海无奈的说道:“君王无情啊!君王无情啊!”
不知走了几日师徒三人终于到了排云港湾,纵横西海的大船正停靠在码头等待启航,海风凛冽,海潮汹涌,港口虽然新建没几年,却早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繁华。
站在排云港湾的岸边记忆便涌上心头,想起了公子阙的嘱托,想起了排云港湾的消散,想起了惩罚者兄弟,也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得到苍穹剑诀的,往事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过往记忆犹新却早已经远去。
谢四海总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自己又能做些什么?自己又该往哪里走?鹤洲并不是看上去的样子,它不和平也不安定,公子阙从小立志整顿鹤洲,却没想到自己能在排云港湾这里遭遇劫难。
谢四海无力的敲打着码头岸边的围栏,苍雄与黄安兄弟二人只能站在师父身后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