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越川抬起模糊的双眸循声望去,只见诸葛珏身穿一身黑色淡雅的袍子,双手交叉藏于袖中,如同前来散步的散客一样,看了一眼夜空不自觉的说了一句,“夜里多少还是有些凉啊!”
拓跋越川也跟着瞧了一眼夜空却没看出来任何异样,又听诸葛珏说道:“越川啊!走了就走了,又为何要回来呢?”
拓跋越川被问了个措不及防,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虽说话问到了这里,他却不能把自己心里的话说给诸葛珏听,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拓跋越川很小的时候就深有体会,只能淡淡一笑说道:“有些事还是放不下,后悔当初误入歧途,更后悔让父亲代我受过。”
“许多事情孤也是没有办法的,君上下的旨意,孤违背不得啊!”诸葛珏的语气很无奈,满脸的惆怅与后悔,可是在拓跋越川看来这些不过是诸葛珏的权谋与诡计罢了。
“事情虽然过去十多年了,可是错的根源却是越川自己,越川不怪罪任何人,不过是痛恨年少不经事的自己罢了。”拓跋越川说的很平淡,不过却深得诸葛珏的心。
二人的谈话听上去很是平常,又何尝不是互相迁就,诸葛珏话中的意思是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拓跋越川当然听得明白,直接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告诉诸葛珏是当年自己年少轻狂犯的错,与国主没有任何关系。
“回来了也就回来了,魇洲已经不是从前的魇洲了,就算大梦皇帝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孤还有保住你的本事。”诸葛珏刚把责任甩出去就立刻给拓跋越川吃了一颗定心丸,听了这话拓跋越川坦然一笑,这一笑包含了十五年来所有的无奈与心酸,悔恨与自责。
拓跋越川现在木制台阶的下面,低着头看着近在脚前的木制台阶,诸葛珏徘徊在阶梯之上,看了一眼木制阶梯说道:“这还是你父亲亲手打造的,孤觉得还是你会来住的好。”
“越川此次回来别无他求,毕竟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沉淀许多事越川早已经看的清楚明白,只要能寻回红桑与山儿,越川就心满意足了。”拓跋越川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他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就算面对诸葛珏他也能不露声色应对自如。
诸葛珏哪里会相信拓跋越川的话,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你那些虎啸幼牙枪归来只为寻找妻子孩子?”此话一出瞬间让拓跋越川不知如何应答,毕竟虎啸幼牙枪是铁血军团的神器,更是铁血军团的象征。
“一把枪而已,怎么能与妻子儿子相提并论呢?”拓跋越川依旧低着头看着木制台阶,诸葛珏伸了个懒腰试探着问道:“孤说把这府宅还给你,朝臣们都是一百个不愿意,孤力排众议,还是决定让你来住,你告诉孤,孤做的对吗?”
拓跋越川听了这话汗水早已经不自觉的划过脸颊,此时此刻或许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那么埋伏在庭院里的弓弩手就会把自己射成刺猬吧?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对!但是不值得!”
听了这话诸葛珏哈哈大笑了起来,摇头苦叹道:“好一个不值得!好一个不值得啊!”
笑声让拓跋越川警惕的感知着周围,这么多年的沉淀,虽然修为没有精进,可是感知能力却突飞猛进,伴随着笑容的消失,埋伏在周围的弓弩手竟全部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拓跋越川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知道不管自己要做什么,他都要过诸葛珏这一关,过这个魇洲一手遮天的国主这一关。
“别一直站在那里,孤之所以穿这身衣服来见你就是想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来聊聊,弄得这么紧张到有些像朝堂议事了。”诸葛珏突然坐到了台阶的边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拓跋越川说道:“坐这!”拓跋越川也没犹豫按着诸葛珏的说词便坐了过去。
这一幕更像是寻常兄弟的久别重逢,诸葛珏看着夜空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许多时候孤也是身不由己啊!”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拓跋越川接着道:“你别怪孤就好。”
此时的拓跋越川在心里暗自骂着娘,却不能表露出来,就算他想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话到嘴边也只能咽回腹中,赔笑道:“习惯了!”
诸葛珏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拓跋越川的心里话,便接着说道:“大梦皇帝虽然撤销了对铁血的追捕与格杀,可是孤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行事啊。”
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苦涩,可是听在拓跋越川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反倒让他觉得君王只不过是在演戏,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安慰自己的。
“你消失了这么久,孤很是担心。”
拓跋越川把憋在心里的委屈与憎恨全都压了下去了,只是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已经过去了,如果不是红桑与山儿走失了,我也不会回来,云荒实在太大了,八百里妖城更不是现在的我能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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