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为惩罚者就要履行惩罚者的职责,世间大奸大恶之人,乱杀无辜无恶不作之人,都要受惩罚。”
谢四海红着眼眶,含着泪水问道:“那么敢问惩罚者,谢某也该受到惩罚吗?”
“你何罪之有?”钟山百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谢四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徒弟犯错难道不是师父没教好吗?”
“所以才让你自己清理门户。”钟山面色冷峻,语气更是平淡,谢四海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的过错,导致苍雄与黄安胡作非为的原来是他这个师父。
黄安抱着苍雄的尸体泣不成声,“大哥,大哥……呜呜呜……”谢四海指着黄安对飘在半空的钟山百尺说道:“杀了我,放我徒弟一条生路可好?”
“徒弟犯错理应师父承担,可你是我们兄弟亲选之人,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们兄弟的事。”钟山的话依旧没有任何的人情味。
“其实谢某一直都不明白,我们都是人,为什么你们兄弟二人如此不讲情面,还是说你们两个活的太久,没了感情?没了喜怒哀乐?”亲手杀死徒弟的谢四海此时已经是后悔不已,这与他知道苍雄与黄安胡作非为、乱杀无辜、为虎作伥时的心情完全相反。
当谢四海接到惩罚令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清理门户,为了死去的人,也为那些被苍雄与黄安欺辱的人报仇,更要还瀚海剑阁一个清誉。
可是当自己真的清理门户的时候,他才发现什么清誉,什么报仇,都是狗屁,可是悔恨已经没有用了。
钟山看了一眼百尺,他们两兄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类,时间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真的不重要,千百年来他们两兄弟一直在云荒大泽主持惩罚,平衡着推动者带来的灾祸,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始终除不掉推动者。
“我们到底是什么?”钟山与百尺用眼神沟通了一番,说他们是人没错,因为他们长的与世人如出一辙,可是他们两兄弟却从来都没有喜怒哀乐,说他们是天人,他们却只能在云荒大泽飘荡。
难道天人不该飞升天界吗?还是说世间本就没有天界,更没有天人?妖魔尚有情感,为何惩罚者兄弟不会悲伤,从不怜悯,从来都是理智的?
“谢四海,功过不能相抵,以命更不能换命,犯错之人必将受到惩罚,你虽有过错,可也受到的惩罚,希望你回到鹤洲之后可以闭门思过。”说罢钟山便把苍穹剑诀还给了谢四海,此时百尺手中剑气环绕开来。
谢四海知道这是要对黄安动手了,急忙拿着断剑扑了过去,大喊一声,“黄安!快跑!”
百尺的修为对于谢四海而言是深不见底的,这一剑他扑过去就没打算有活命的机会,百尺见状也是来不及收回剑气,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黑色剑芒竟荡开了百尺的剑气。
百尺微微一怔,只听有一老者沧桑的说道:“江湖上的人都说,谢阁主的修为已经超过老夫,更有人说苍穹剑诀是天人传下来,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来人是谁?不是那远在北方的至铁山山主公羊程烨又是谁?钟山百尺见状眉头一皱,如果他们两个是天人,那么公羊程烨便是陆地最强。
谢四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搓了搓后才敢确定来人是公羊程烨,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公羊程烨?你怎么来了?”
公羊程烨仙风道骨,捋了捋银白的山羊胡笑着道:“我不能来吗?难道让老夫看着咱们被天人欺负?”
“我们不是对手……”
“老夫听青山说你的苍穹剑诀可以与老夫平分秋色,就想着去鹤洲与你一较高下,到了鹤洲才听说你来了魇洲,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水准,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让老夫觉得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这句话让谢四海无言以对,“天底下的师父不该护着徒弟吗?徒弟犯错师父固然有错,可是咱们不能被这些自称天人的家伙欺负了。”
“再说,老夫修行一生,未逢敌手,看样子你也不是,没有对手不该与这些天人一战吗?”公羊程烨稳住身形,看了一眼钟山与百尺接着道:“你们俩个在云荒大泽作威作福的太久了,今天老夫就让你们兄弟瞧瞧,我们这些凡人的手段。”
“师父小心!?”公羊程烨的众弟子接连赶到,站在远处提醒着公羊程烨,只听公羊程烨笑着道:“孩子们,看好了,师父今天便与天人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