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奴。”
平心而论,这条律法无异于暴政之法,但也有其公正之处。毕竟不偷不抢,这条律法之罚也落不到头上。
老妇闻言又来了精神,翻身跪地恳求到:“千错万错,都是我家老头子的错。既然他已经受了鞭刑,还请王家少爷开恩把他放下来吧……求求大少爷呀……”
白衣少年摇头冷笑道:“那可不行,这个死老头可是想抢走一整袋粮食。姚三,你来说说,这一袋粮食有多少斤?”
站在白衣少年左边的壮汉点点头,大声说到:“刘老头抢的麻布袋里装有两百斤大米。”
老妇闻言双手高举,以头抢地道:“冤枉啊王家少爷,我家老头只想拿回我们应得的粮食,并不想多拿!”
“刘老头只想拿他应得的那份,绝对不敢抢粮食的。”
“刘家少爷,您就放了刘老头吧,他也是一时心急,绝对不是有意要抢粮食的。”
“粮食卖得这么贵,还让不让人活啊!”
“就是就是,这是什么狗屁律法。你们把粮食囤积起来卖高价没人管,刘老头只想拿回应得的粮食,却被你们滥用私刑鞭打。”一个年轻后生愤愤说到。
白衣少年寻着年轻后生的声音望去,嘴角上扬,白玉般的右手轻轻一挽,一道残影飞了出去。
飞镖!
徐安庆瞳孔一缩。
飞镖洞穿年轻后生的左胸,带出一串血线,扎进后方的树干,入木三寸,血液汇聚成一滴,与年轻后生同时跌落到地面上。
“妄议大晋律法者,杀无赦!”白衣少年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
鸦雀无声。
徐安庆顿时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冒,难怪没有人敢反抗,那白衣少年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地狱恶魔。
“哈哈,王少爷,你这一手玄玉劲看起来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内劲境界难逢敌手。”右边的护卫急忙拍马屁。
白衣少年很是受用,继续说到:“如今这世道乱民四起,皆因无知刁民缺乏敬畏之心,枉顾大晋律法。吾等心怀正义之士,必当以身作则,匡扶社稷,诛奸除恶。”
“草!”徐安庆在心底破口大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村民们同样愤愤不平。但是躺在地上手脚时不时抽搐一下的死鬼后生,已经成为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当出头鸟。
“好了,把这死老头放下来吧。本来以他抢夺价值八百两银子大米的罪行,发配边疆也不为过。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少爷同样是宅心仁厚,加上粮食也没有丢,就不追究他的罪行了。”
老妇闻言大喜,继续磕头道:“多谢王家少爷开恩,多谢王家少爷开恩。”
老妇说完后急忙起身去给刘老头解开绳子,有两个村民也跟上去帮助老妇,他们一起把刘老头慢慢放下来。老妇噙泪把装着一斤大米的布袋放进怀里,然后跟着两个村民把刘老头背回家治伤。
也有离死亡后生比较近的村民想要做点什么,但是摄于白衣少年的威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白衣少年继续说到:“镇里的大米确实只要二两银子一斤不假,但我辛辛苦苦从永宁镇里拉过来,不要人力物力吗?况且你们去镇里买到粮食,能安全带回小连村吗?这一路走来,我亲手杀的抢粮贼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卖你们四两银子一斤,算贵吗?我卖给你们数斤米,就能让一大家人撑过最后的粮食荒。这可是鲜活的人命啊,岂能用区区银两可以衡量的,你们这群刁民,真是把本少爷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个持鞭大汉挥舞着长鞭,在空中发出“啪啪”响声,骇人至极。
“我家少爷是菩萨心肠,不惧艰辛和危险给你们小连村运来救命粮食。做人要懂得感恩,你们就应该把家里的田契地契都拿出来换粮食。要是你们再嫌贵,让我家少爷寒了热心,别说四两银子,就是四十两银子也别想买到一粒米!”
持鞭大汉的话使得村民们窃窃私语。
“什么意思?这是还要涨价吗?”
“绝对不能卖地契和田契,一旦卖掉就彻底无法翻身了。”
“那怎么办?大米四两银子一斤,我们是绝对撑不过粮食荒的。”
“等进入天祁山的打猎队回来,我们就有吃的了,一定要撑住。”
“快回来了,快回来了,最后几天一定要撑过去。哪怕价格涨了一倍,也必须要买。人没了,银子留着有什么用?”
“刘老头身受重伤,看样子是撑不过今晚的。还有陈家那小子,至少也有八十斤重……”
“闭嘴!这种浑话你也说得出来……”
“……”
徐安庆听着村民们的私话,顿时背脊生凉。
这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人血馒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