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冥君在帮你,对不对?!?!”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爹?!我爹呢?你把我爹还给我!”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和太乙救苦天尊,究竟想做什么?!”
瘦到形销骨立的少年被一脚踹开,滚了几滚从台阶上跌下。他大口吐着鲜血,听着一个个授箓弟子的怒声斥责,狂笑声那么凄厉:
“快丢了你们的法箓吧!这般往后,你们都是冥君的提线木偶,只看祂许你看的,只想祂让你想的。”
“你说你们,还算是个人吗?哈哈哈哈哈!”
……
隐秘里,龙开念站在臧冉的身旁,听着他讲述自己当年的抗争。他复述的每一句话,他形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和自己一遍遍描摹的记忆完美重合。
原来他一直记得。原来我做过的事,还有人记得,还有人去想……
“他的意思是,首座在那年春祭之后,就换了一个人?那人杀了先首座,却叫开念撞见了?”
说话的是于淼淼。比起严肃刻板的张祈道,她要更加健谈一些:
“那他为何不顺手杀了开念,反倒叫他跑了?是龙首座没死彻底,还有残念留在体内,不许那夺舍之人杀自己儿子?”
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所以我爹很有可能还活着,至少那会儿是这样……
龙开念看着绵绵好奇又懵懂地听着,看着于淼淼一拍大腿,说道:
“该不会,他们伪造出开念的尸体,就是为了干扰龙首座的残念吧?”
“这么一来,龙首座以为儿子故去了,打击之下放弃了求生之念,便会彻底消散?”
龙开念瞳孔一震。他猛地看向身边的帕西提亚。
不会吧……好像,真的,可能,莫非……他攥紧双手,紧紧盯着帕西提亚,却失望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而帕西提亚当然不会有表情供他窥视。
那爹现在呢?他彻底消散了吗?若不是这样,那太乙救苦天尊怎么敢顶着我爹的身体,当面过来杀我?
不,祂还想杀我,说明我还有用,那我爹就没有彻底消散。
在纷乱的心绪中,他忍不住担忧着父亲的现状,忍不住燃起了唤醒父亲的希望,又忍不住思索起黑夜女神一系在其中扮演的作用,甚至连隐秘外的景象都没有专心关注了。
隐秘外,于淼淼的假设让其余二人都是心惊。
不过张祈道随即说道:
“这都是细枝末节。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一切竟有冥君默许。冥君究竟目的何在……”
于淼淼顿时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任凭冥君有何目的,自有清池仙君与其相抗;我们既已入了仙君门下,便不该太过窥探神明诸事。倒不如从这些小处着手。”
“阿冉啊,开念那后半句,说法箓该丢了去,又是什么意思?”
臧冉刚要回答,别在腰间的法箓却突然发出了濛濛青光。
下一刻,无数低语和嘶吼在他的耳边响起,无数令人眩晕又心神俱裂的画面在他面前显现;这一切仿佛烧红的铁钎插进他的脑子,在其中狠狠搅拌。
他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一时竟忘了自己是谁。
臧冉狰狞地嘶叫了一声,直接从所在的石头上滚落了下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
怎么回事?!张祈道和于淼淼刚想伸手捞人,就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咒骂:
“草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