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拉普兰德说完,便拉着米莎的手进了卫生间,又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我和你讲,我在叙拉古那时候认识一个杀手,那家伙在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稍微擦破了点皮,没做处理,第二天伤口就得了炎症,第三天那人就发了高烧,第四天就死了。米莎,我之前也有一次……”
米莎听她扯来扯去,扯各种杀不杀人的东西,脸上一阵迷茫。
拉普兰德打开水龙头,放出一条细流,一边说一边扯到了各种离谱的经历,很快就脱离了擦伤划伤的范围,什么断肢内脏之类的全出来了,听的卫生间外的白羽哭笑不得。
忽然,拉普兰德闭上了嘴。
水声持续了一会儿,但她没有说话。白羽刚想走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拉普兰德忽然换了一个语调,声音略微显得有些不安了起来——
“白羽,你过来看看……”
“怎么了?”白羽走了进去。
“你来看看这伤口。”拉普兰德把水一关,指着米莎的手背说道。
米莎手背上的伤口血迹被洗掉了,但是伤口四周依然有些发黑。
“发炎了吗?”
“不是的!你再看……”
米莎手背上那条细长伤口似乎是因为污血堆积而发了紫,但白羽凑了上去,仔细观察了片刻,却发现那伤口上长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黑点。白羽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抬头看了看米莎,又看了看盯着伤口的拉普兰德吞了一口口水。
“不对劲……”
白羽伸出自己的右手,贴在米莎的伤口处,那伤口处的小黑点立即黯淡了下去。
拉普兰德向后退了一步。
沉默。
“米……米莎,你伤口哪里来的?”白羽颤颤巍巍地放下自己的手,吐了口气问道。
“没……没什么……”
“哪里来的!”
米莎一惊,小声说:“那个人……”
“什么人?”
“那个少年,就是……被那医生喊成小鬼的那个少年。他拉着我,跟我讲了好多听不懂的话,他…他……他说感染者应当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还说我必须加入他们,否则就会被世界所毁灭……我说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他只是冷笑一声,用他身上的那种黑色石头滑了一下,就放我走了……我没在意……我……”
宛如一道惊雷打在了白羽的脑海之中,白羽整个人立刻愣在原地。他只感觉浑身猛地一震,身旁的全部的世界忽然“嗡”的一下变得模糊了起来。
“别说了……”
拉普兰德松开了自己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露出微笑——
她动用了术式。
怎么会这样?如果她没有去那里,如果米莎没有遇见自己,她现在仍然是个健康的人,但是……
为什么!
白羽想吼出来,但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使他没有办法再吐出任何一个字。他感到窒息,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几乎让他浑身疲软。
拉普兰德则在笑,扶着墙壁疯狂的笑,有股恐怖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聚集、爆裂又重组。
拉普兰德转过身冲出了门外,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之后,带着她的刀和恐怖的法术立场以及出离的愤怒,扭头就走。米莎失了神,喊了她一声,拉普兰德头都没有回。
米莎追过去。
“姐姐……”
拉普兰德忽然停住了,她转过身,脸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颤抖着。但她这时又摆出了笑容,狰扎着的笑容。她说:
“米莎,我们是……朋友吧?”
“是,是……”
“但……姐姐我没有东西能够给你……”
她并起那两把双刀,用它淡蓝色战栗着的瞳眸,注视着米莎的脸,声音有似落入冰河的长刀那般寒冷。
“除了……我的日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