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能让公证所的人追到国外的,多半没有福气再享受了。”安比尔瞧了瞧送葬人,“喂,你这家伙之前不是去切尔诺伯格执行任务了吗?现在被你盯上的那家伙大概率已经被押送到拉特兰再执行流放了吧。啊,流放是什么的简直跟杀了他没有任何区别。堕天使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别人知道这个人曾经杀了自己的同胞,在泰拉大陆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所以我才觉得被放逐是对天使最大的惩罚……”
“他死了。”送葬人说,“我计算好角度,打爆了他的脑袋。”
“啊?死了?”安比尔一愣,“这家伙可真可怜。他犯了什么罪啊?不会杀了人吧?不对啊,残害同胞的天使会立即变为堕天使,而堕天使但凡出现在拉特兰境内就会被处决,按理说,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执行人来去国外进行操作。”
“有关于他的信息,你们可以在公证所的官网进行查看。”
送葬人顿了顿,
“那个男人多次挪用公款资助境内境外的感染者,筹划了一系列的恐怖活动,导致拉特兰合法公民的伤亡,对拉特兰财务也造成了巨大的损害。并且,他在事情败露之后,又携带大量公款前往切尔诺伯格,继续制造恐怖活动,囊括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拉特兰、乌萨斯、维多利亚以及其他地区。”
“哦?和感染者与整合运动扯上关系,这家伙是真的在找死。”安比尔撅了撅嘴。
“你追捕的那个家伙与整合运动有关?”一听到“整合运动”这个敏感的词语,煌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送葬人先生,麻烦您和我们披露更多有关于那个人的细节。”
“没关系,拉特兰是一个法律严明的国度,所有被判刑人员的资料全部公开,都可以被共享。”
送葬人平静地开口道,
“但是有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公证所其实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个人曾经挪用银行公款,秘密筹资给整合运动的一些领袖,帮助他们在乌萨斯以及世界其他地区扩大势力。我们猜测他们可能与整合运动总指挥者塔露拉有直接或间接的交易,并且正在策划制造一场大暴乱。”
“策划一场大暴乱……再具体一点。”煌有些着急。
“根据有关信息推测,这场还未发生的暴乱具体可能出现地并不在拉特兰,因为整合运动的主力位于乌萨斯地区。而且这名犯人之所以前往切尔诺伯格,多半是为了与整合运动里外呼应。毕竟这位犯人身份方便而隐蔽,适合在乌萨斯境内走动。”
他沉默了片刻,
“……加之他在临死之前曾经对我说……他说‘切城将是第一个目标,而你们将眼睁睁看着这座城市被解放。’……”
“切尔诺伯格!”煌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谢谢你送葬人先生!这件事情非常紧急,我必须立刻把它告诉给阿米娅以及博士,让罗德岛早做准备……”
说完,她转身就冲出了小客厅。
“这家伙……”安比尔摇摇头,“喂,该死的执行人,你好像无意之间给我们制造了些麻烦……”
“看样子,接下来有任务了……”暗索叹了一口气,“不行,我还是先回去睡觉吧,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得趁这几天好好玩一玩,不然过一会儿任务来了,就没办法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
“小姐,我们……”黑开口道。
“等一下,”锡兰忽然说,“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罗德岛不能对切尔诺伯格坐视不管?”
“啊,那还用说,当然是这样。”安比尔打了个哈欠,“罗德岛就喜欢管杂事……不过,我这把狙击铳也好久没有用过了,用它杀几个整合运动的成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谈话结束没有多久,安比尔、艾丝黛尔、芙蓉、炎熔和暗索也就陆陆续续离开了。现在,这屋内只剩下送葬人、黑、锡兰、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当然,还有一旁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白羽。
高兴,是因为送葬人的出现帮他解决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何让罗德岛相信切尔诺伯格会是整合运动的下一个攻击目标,然后提前做出一些准备,不至于像剧情当中那样伤亡惨重。
难过,是因为当罗德岛知道切城的事情之后,白羽就再也无法在这场战争中回头。那个叫做生存的残酷游戏现在彻底开始,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白羽有意或无意地改变。罗德岛将会提前防御,可白羽并不知道提前防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些在切尔诺伯格可能会阵亡的干员:ACE、Scout,从此就变成了不定之数。
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因此脱离了白羽的掌控与预知范围。
ACE、Scout,在剧情当中是死亡的,但在这儿也许并不会死。可是罗德岛其他的干员,那些在剧情之中并没有死的人,现在他们的性命变得扑朔迷离。
换句话说,白羽的行动在之前是有计划的,因为他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如今由于事情变得不确定了起来,他的一举一动,也变得不再有立足之地。
情况或许会好一些,因为罗德岛提前预知到了整合的阴谋,但白羽在这条世界线当中又能够做些什么呢?他只能越陷越深。而且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算是完完全全地身处于命运的极度危险的漩涡之中,挣扎着什么也无法看见。
那股未知感,那股从白羽穿越一开始一直未曾出现的未知感、无力感袭遍他的全身。
他猛然醒悟,他现在变得不再算是完全的游戏作弊玩家,而是一个忽然被投入这滩浑水当中,勉强了解一些游戏背景信息的新手而已,措不及防,如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突然要面对扑面而来的一切,仿佛穿越什么的只是一场大梦而已——
然而,直到现在,他依旧坚信着自己能够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