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下意识的举盾格挡,但是预想当中的冲击感却没有传来。
滚烫的热浪顺着他的手臂直冲向他的面门。吽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盾牌,竟然震惊地发现盾牌上有几滩黑色焦糊的印记。
“敌方有术士!”
吽朝后退了一步,最后一击用脚踢开了上锁的铁门。阿率先冲了进去,吽则向后举盾,掩护撤退。
“这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安全的龙门了吗?”阿一边躲一边哎哟叫着,“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会那么快就答应老板的请求——贫民窟这么痛苦的吗?孑是怎么活过来的?”
两个人穿越过一个小巷,又有一群暴徒从一头冲了过来,自己这方只能转向。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阿急匆匆给发射器按上一种白色的试剂,“我们没有招惹这群感染者,看上去也不像是近卫局的人吧?”
“这群人都是疯子……”
吽随手一拳砸在一个窗户上,两人翻了进去之后,陪那些暴徒绕了个弯,随后又跳进另一条巷子当中。他们仍然穷追不舍。
“我听说,整合运动的人非常敌视非感染者,尤其痛恨像我们这样看上去并不落魄的那种。再加上近卫局的出现,整合的挑拨,这些人应该是不顾忌什么,但凡遇到了非感染者都要杀了吧?”
“这上面还有狙击手?”
阿抬手,用手中特制的白色毒液打下了楼顶上的两名持弩箭的攻击人员。他的白色药剂瓶经过改装,不换弹可发射三次,专门用来快速解决零散的敌人。
燃烧瓶随后便落下。
吽连忙抬盾格挡。狭窄逼人的小巷子当中顿时燃烧起熊熊的大火。有几颗粗制的燃烧瓶落在盾上,溅出十几个飞出来的火团,火团撒在石质地表上,依旧燃烧着,而其余的熊熊火焰已然将前方的路途封锁。
狼烟四起,不远处传来打砸与惨叫的声音,身后扑来机械猎犬与暴徒,头顶是落下来的弩箭与燃烧瓶,前方是无尽的大火。
阿的双眼被火光所照亮——他看了一眼目视前方的吽。
“吽……”
“抓紧了!”
吽没再说什么,而是一把伸出举着盾牌的右手,用左手抱住他的腰,单手将他从地上悬空提了起来。
阿大吃一惊,挣扎了几下,但身材高大的吽依旧将胳膊收紧,缠着他好像一条绳索。
“抱紧我,我来带你冲过去……”
“那儿全都是火啊!”
“废话什么?”
吽把盾牌扛在头顶,毫不犹豫地踏入大火之中。
阿被悬空提在手中,每每都和跳动的火舌只差着半毫米的距离。
他感受到身体下方扑面而来的高温,也看见吽的下肢埋在火焰当中,每踏出一步都会掀起另一团炽热的烈焰。
不断有弩箭射击盾牌的声音传来。
突然,有水滴在他的脖颈上。
刚开始,他以为这是吽被高温烤出来的汗。但直到两人冲出大火,吽带着他一头撞进一栋破损的民居之内的时候,阿才发现那是吽的血。
“这……”
阿感受到支撑身体的力量消失了,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伸手摸了摸温热的鲜血,这才猛然醒悟——吽为了举着盾牌保护自己,把后背完全暴露给了后方的整合运动。
有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吽跪倒在地,一只手按住阿的肩,一只手撑着地面,地面上有滴滴的鲜血凝聚成一条小溪。
“吽!”
阿连忙抱住吽的胳膊,此时才发现他身中三箭。一箭扎在了他的大腿,一箭扎穿了他的肩膀,一箭直入他的后背,深深地穿进了他的肋骨之间。
“我……”
吽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忽然整个人就顿了一下,咳嗽了两声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吽!你……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药,我来找找!你等一下,你别……”
阿颤抖着掀开自己的药箱,拼了命地扯开那上面的封条,却因为用力过猛,将其中的所有药剂瓶全部都摔了出来。碎了一些药剂,其中不乏红红绿绿,难闻刺鼻的液体。
他的双手刚伸了下去,忽然就感觉到指尖一阵麻木与刺痛,整支手臂都变得难以动弹了起来。同时,双眼也被一股怪异的气体刺到难以睁开。
那些都是他自己的药。
他止不住地流泪,不知是被辣椒试剂干扰的还是因为怎样。他一边流泪一边用被自己的药麻住的双手拨拢着那一堆小瓶子,嘴里面还念叨着“你等一下……”“不要死……”之类的话,可却怎么也找不到用以治疗的药水。
他猛地抬起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栗着。
阿忽然想起,自己的医学知识从来没有被他用于研究过制作治疗药水,而是全部花费在钻研各种各样整人的试剂当中去了。他就算再找,也不可能找到那些他真正想找到的东西。
吽的手撑了几下,终于从阿的肩上滑落。阿想接住他的身体,奈何他实在是太沉重了。阿无力支撑,只能扑上去,看着他倒在地上。
身后暴徒与整合运动的术师已经冲了上来。为首的那位整合运动刀兵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有一团白色的法术球在另一位术师的手里凝聚。
阿怔怔回过头,眼看着法术在聚集,术士身后的众人也在望着他。阿僵直的双臂怎么也动弹不了,连他的注射器都无法握住,沙哑的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他的确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那时,一阵更刺眼的白光闪过。
一股骤然使人不由从心中升起畏惧之情的力量从阿的身后爆出。
隐约的,空气当中传来狼的咆哮。
那道白光轻松地斩断术师与刀兵的身体,随后又分裂成几颗银色的法球,朝着那群堵在门口的暴徒横飞过去。
刹那间,那些家伙连叫声都没有喊出来,身体就被分成了好几个碎块。
血肉四溅,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
拉普兰德手握双刀,浑身是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尖上的殷红的脓血,宛如杀神一般伫立在尸堆之上。
“麻痹药剂……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耻辱……终于找到你了,小猫猫……”她的双肩在震颤,染血的脸庞露出极度惊悚的笑容,“想好怎么去死了吗?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