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天气变得寒冷了起来。切尔诺伯格昨晚已经下了一夜的雪,白天气温有所回升,可棉被一样的雪层却丝毫没有融化和消退的意思。
白羽披上了雪怪小队为他制作的棉绒大衣,保暖而不失当地乌萨斯的特色。而W则一直穿着她那身斗篷,既不热也不觉得冷。
两个人的脚踩在雪地上会踏出深浅不一的坑洞,而无论是远处还是近处的树与灌丛,全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先前白羽所游览过的那些熟悉的地方全都变了样:小溪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冰覆上雪的土地,踏上去又滑又硬,十分危险。
篮球框那儿也积满了雪。W扔球砸了一下,把雪击落,正好撒在走到树下的白羽的头顶,顷刻间白羽就彻底成了个雪人。
“你在搞什么,W?”白羽朝天翻了个白眼。
“给你多盖层被子……”W抹了抹树桩上的积雪,坐了下去,“雪终于停了。我们佣兵队的帐篷已经被压垮了两座,还好没有人员伤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这冬天不是慢慢走来的,而是突然闪现到你的面前,猝不及防地朝你脸上拍上一大摊雪,给你一个不那么好玩的惊喜。”
白羽怀疑地望了W一眼。“你还是W吗?你不会是外星人变出来的吧?我认识的W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诗意的话了?”
“诺,我最近是在看书。”W瞥了瞥白羽,“当然,是躲着别人看的。我之前从来不看书,因为反正我字都不识几个,不过我想叶连娜那女人就因为会认识点字,会讨教些问题就能天天粘着你,凭什么我不行?我从切尔诺伯格图书馆那儿偷了两本书,一本是诗集,一本是字典,见不到你的时候就自学喽。”
“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还挺适合当老师的,毕竟见过我的人都自觉地跑去学习了。”
白羽笑着走到W的身边,W立刻牵起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的旁边。
W靠着白羽,伸手捋了捋自己用以装饰的裙边。她的衣服其实已经很旧了,但生活状况如此严峻的雇佣兵能有完整的衣服去穿就已经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所以,”她贴着他,轻声说,“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之后?那要是多久之后?”
“下个星期,那群特雷西斯派过来的雇佣兵就要来到切尔诺伯格了,等他们一来,塔露拉也就要着手准备攻占这座城市。战争即将打响,白羽,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就算我想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去施行。W,你肯定是要跟随整合运动一起行动的,而我这样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质,除了呆在后方,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叶莲娜应该会保护你,但是,罗德岛会将你置之不管吗?”
白羽沉默了片刻。
“W,这种东西我不敢妄下结论,但是以我对我的朋友的了解,他们多半是豁出性命也会将我救出来的那种人。距离我被俘虏已经快过去了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罗德岛和我的小队一直都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这可能意味着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他们在寻找最佳时间去将我救出来。”
“我如果是他们,我会选择在整合运动进攻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发起救援行动。”W说,“那个时候整合运动的各大主力军队将会分散,城内也会陷入一片混乱。罗德岛这时行动不会引起过多的震动,也难以遭受有组织的反攻。”
“也许吧……”白羽望着眼前的积雪,“W,那个时候,你会去帮助我离开整合运动吗?”
“帮你?不可能。”W立刻说,“我巴不得你永远呆在我的身边,想让我拱手把你让给罗德岛和那个女人?不行。”
“好吧……”白羽汗颜,“你还真是是性格奇特……”
W把手放到白羽的腿上,盯着远处积满雪的树枝。
“我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什么违心的话,所以我一直在想,即便你就算有一个留在罗德岛的爱人,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如果那个她很介意这种事情的话,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只要你就行了。”
“我答应过只爱她,而且我的确也只爱她。”
“我没逼着你不爱她而爱我,反正你也说过你无论如何是爱我的——即便那不是爱情。但我可不在乎这么多,也许我们可以试试——我会让你满意的,在这方面我很有自信。”
“那对我而言是一种欺骗,既欺骗她也欺骗了我。”白羽叹了一口气,“W,你不是渴望真诚吗?我也渴望这个。你在我面前是真诚的,那我就要以同样的真诚去面对你,所以我们不能这样,真的……”
W把头扭过去,闭上了眼。“知道了……”她弱弱地说,“不过白羽,我终有一天会让你放弃别人而爱上我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你了,对吧?”
白羽没说话。
他在那儿无言了一会儿,随后俯下腰,用两只手的手腕捧起了一把雪放到腿上。他的手指虽然动不了,但他可以用手心的空间把雪搓成球状。还别说,这样搓出来的雪球挺圆的。他又补了两把雪,把雪球压严实了,然后捧着它放到了W的头顶上。
“白羽,你自己又在搞什么?”W头上顶着个雪球,模样很滑稽。
“喔,W,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什么像你这样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然而又不是那么拘谨的女生,自然得抓紧这个机会好好欺负欺负你一把,不然太亏了不是?”
“啊?太过分啦!”
W听罢,把头上的雪球一顶顶到白羽的脸上,顿时,白羽的面部就变得惨不忍睹。他还没来得及理好自己的脸,迎面又飞来好几颗石头那么大的雪球,砸得白羽头昏脑胀。
白羽想从地上取雪进行反击,但奈何他做一个雪球的时间实在是要长上许多。白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至少有十几颗雪炮拍在了他的脸上。
“W!我要告你虐待残疾人!”
“哈?你来告啊!”
W推了白羽一把。白羽右脚踩在一根树枝上,重心不稳,向后倒在了雪地中。W跟着他一起倒地,扑在他的身上。
她开始吻白羽,吻着吻着W嘴唇打起了哆嗦,整个人又抽泣起来。白羽捧起她的脸,问她怎么了,但W又不肯说。她翻身躺在白羽身旁的雪地之上,愣愣望着天空。
“话说,我还没有吻过别人呢,你是第一个。”白羽平静地说。
“你以为我不是吗?”W回答,“这么说来,我终于有一点比得过那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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