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泠饶有兴味地流露出看她如何自圆其说的表情。
宸洛磕碜嗫嚅道:“那我、我不是没了解真相吗?再者,往日的经历始终让我如鲠在喉,借机出一口恶气而已。”
随后宸洛又理直气壮道:“不知者无罪嘛!现在我决定浪女回头,从此归良!”
青泠睥睨宸洛道:“说得倒云淡风清的,你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整个靖云观吗?”
“那我又不知,只是怀疑,如果真的没有藏匿朝廷重犯,靖云观就不怕被查,难道我的怀疑是对的?”宸洛微眯着眼试探着问青泠。
青泠被她这一记眼露寒光虚到了,但表面仍矢口否认,她要维护靖云观的名声:“当然不是,靖云观一向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庇佑朝廷重犯?这不如同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吗?”
宸洛看着青泠如此色厉,实则为掩内荏,勾唇戏谑道:“是吗?我看许是有人故意掩其真容匿于观中瞒过众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尤其像你这种新面孔。”
青泠仿佛被洞穿,但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正欲辩解。
慧姑打破了紧张对峙的气氛,甩了甩袖道:“好啦!好啦!别疑神疑鬼了,青泠只是贫道的远房托孤侄女。”
眼前宸洛确有悔悟的迹象,但慧姑也不打算将青泠存疑的真实身份告诉于她。
宸洛应声道:“哦,原来如此!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挺佩服尉迟雪的,年经轻轻却能不畏强权,还能手刃淮王这恶厮,如若让我遇上她,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她的叛逆,嫉恶如仇真的挺像前些年少时的我。”
青泠不解道:“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既然你拜服她,那你为何要告知朝廷来缉拿她?”
宸洛负手徘徊几步道:“我只是听到风声,遁迹而来,之前有误会,确想借此毁了靖云观,若能缉拿到尉迟雪,算是报仇雪恨,本来我就不曾想尉迟雪交于朝廷手中,我打算在朝廷出手后半途救出她,姑且看在她与我志趣相投,保不齐能与她成就一番江湖事业。”
青泠腹诽,宸洛的目的果真又狠又单纯,她竟然有想救尉迟雪的念头,这算是英雄惜英雄,还是狼狈为奸?末了,转念一想,自己纵有尉迟雪的脸,也不想倒了八辈子楣与她有所瓜葛,况且宸洛的曼陀罗花之毒曾经险些毒害了她,却误毒了阳煜,想到这,她微微拧眉,一时难以释怀。
“我看尉迟雪被你这妖道救出,也等于把她毁了,不如不救。”青泠冷面揶揄道。
宸洛心里一股不平之气升起,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为小不尊长算了,竟敢诋毁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针尖对麦芒道:“你行啊!这小嘴挺伶俐啊!尉迟雪和我同族,都是鲜卑后人,你说,我有害她的必要吗?”
对哦!拓跋族就是鲜卑的分支,她想起在道观书院的《异域编志》上看过,这下,她只得撇撇嘴皮,表面已然不作声,但心底不服气的同时,腹诽这妖道竟然有一半鲜卑族的血统,这身世渊源真是离奇匪夷啊!
慧姑平静转向青泠道:“青泠,为师还有话对你师叔祖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就寝吧!”
青泠见这师姐妹俩已然冰释前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