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褚程锋色厉内荏道。
“世子爷稍安勿躁,没有证据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同样,适用在您身上,还有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下只是依实而据,依理而推,说几句公道话而已。”阳煜以理还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袒护那个妖女,说!”褚程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放精光。
“世子爷,在下并非袒护,公道自在人心。”阳煜顿了顿,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北镇抚司锦衣卫监察百户,奉皇命协助调查此案!”并亮出了自己隐藏的铭牌。
在场的人一看到阳煜亮出的铭牌,见锦衣卫如见当今圣上,都纷纷跪了下来,包括褚程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海涵。“褚程锋俯首恭谦,他此刻内心五味陈杂,没想到一个区区侍卫竟有如此大的来头,平时只当他是鱼木脑袋,大意了!更可怕的是锦衣卫办案一向果断,目前看来推给尉迟雪是行不通了,便宜了这个妖女,卸臂之仇日后再找机会报。
阳煜此次亮出底牌,是得到承贞帝允许的,这也是他完成在淮王府的卧底任务后,将回归北镇抚司就职。锦衣卫升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通过种种严酷考验的训练,执行一般的日常任务之后,还得深入被监察方做卧底获取情报,看立功表现方可升职。
阳煜直觉这次淮王毒亡除了有可能是淮王的一些政敌,利用寿宴派人混入下毒,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世子褚程锋为了谋取世袭的爵位,不惜弑父,但目前立案时间尚不足一天,缺乏有利证据,现在此案通报官衙,理应由官衙全权负责,对于藩王内部刑事案件也不在锦衣卫的职责范围之内,说到底,这也只是王府内部家务事,锦衣卫只是协助参与。
褚程锋自然晓议这通程序,他微微抬头,向着阳煜和官府办案人员道:“各位办差大人,这样吧,此案关乎王府生运,体系重大,万不可草率,需经过周详的彻查,建议访问昨日出席过寿宴的宾客门僚和王府内全体侍从再定案,本世子自当全力配合。”随后褚程锋从怀是掏出一本名册给官衙道,“这是昨日出席王爷寿宴的人员名册,大人尽可依此而查。”
褚程锋看似纨绔,实则居心叵测,狡猾善变,阳煜知道他这是建议排查,如此一来,便要耗去更长的时间、精力去一个个排查,这是很明显的拖延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缺乏有效证据的情况下,排查也是官衙办案的一种基本方式。
经过排查,王府的一个门客有重大作案嫌疑和动机,而在捕快赶至其住处时,此门客已悬梁自尽,并留下一封认罪遗书,陈明案情,经过笔迹鉴定,确系亲笔所为,人证物证俱在。自此,淮王被毒杀案告破。
阳煜发现此案蹊跷的是,此门客无亲无故,一介孤人,也不能从他的亲友处调查,只凭一死尸和一封认罪遗书就结案,未免轻率,但死无对证。
阳煜回宫将此案通报承贞帝,也将自己的疑惑一并道出。
承贞帝听后,淡然笑道:“爱卿还是太年轻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凡事不必非要弄个非黑即白,否则枉费心力,得不偿失。”
阳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