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喋喋不休

伤口的疼痛。刚才娘亲还说，我这伤怕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呢。她哪知道，我一天功夫，伤势就好完了。”她忽然想起洛三婶说的那些话，顿时俏脸一片通红。

    张元放下心来，又笑道：“那就好。对了，你好生养伤，我们大后天再进赤松林吧。”

    “别！”林萌连忙摆手道：“你不是还有那大计划吗？怎么能这么耽搁，我们明天就进林。”她望望门口，忽然又笑道：“你老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到楼上去坐坐呗？”

    “不了，被村里多事的人看到，传到你娘亲耳朵里，你又少不了挨一顿唠叨。”张元背转头，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了：“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咱们也不进林了，去洛云镇吧！”

    “你又跑哪去了？又去找那个林萌？”刚回到自家院子，便有一顿咆哮等待着他：“青狼一爪子没抓死你，又让你活蹦乱跳的啦？自家院子不呆，跑人家里去做什么？”

    洛千城虽在咆哮，声音却压得极低，似乎也怕别人听见了，传出去不好听。

    “我去找谁，不是我的自由么？”张元撇撇嘴，他对洛千城，就远没有林萌对洛三婶那样畏之如虎了。别说洛千城只是个便宜的干爷爷，就算是他亲爷爷，不该听的，也坚决不听。

    在这一点上面，来自现代社会的张元，看得就要比林萌透彻多了。

    “自由，自由个屁！”洛千城怒道：“你看看你，天天和林萌厮混，把自己混成啥样了！”

    “爷爷，打猎受个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张元不耐烦了：“你怎么能小题大做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洛千城看看门外，随手把院门关上，教训道：“你都老大不小了，本来村里人对咱们家还比较看重，就连邻村的人也有不少上门提亲的。可是你看看你，村里那么多好姑娘，像是客栈家的桃花姑娘，药膳房的三丫姑娘，哪个不好，你天天去和什么林萌厮混！那姑娘长得再好看，可是你看看她家里，就那个贫穷样，你说你看中她哪一点！”

    张元撇撇嘴，懒得理他。这种话，他说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张元自己都能背下来了。至于自己为什么要看重林萌，这话有必要向洛千城解释吗？解释了，他听得进去吗？

    洛千城想的，是怎么拉近和村中大户的关系，如果按高尚的解释，是为了村中安宁；如果想得阴谋论一些，就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但这些，和张元有什么关系呢？

    张元只知道一点，林萌是他自己人，是他看作妹妹，能够把后背交给她的人。那些什么洛桃花、洛三丫之类的，她们是谁，和自己有关系吗？自己需要认识她们吗？

    “站住！话还没有说完，就想走吗？你还知不知道讲礼貌？”

    张元站住了脚，却仍是背对着洛千城，没有丝毫转身的意思。

    “听说你会炼制丹药，明天，你就去药膳堂帮忙吧。”洛千城淡淡地道：“我已经给主事的洛武义讲过了，他会安排你的。洛武义是一阶炼丹师，你跟着他，也可以学些手艺。而且，他女儿三丫长得一表人才，你去帮忙，也可以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让她青睐于你。”

    张元耸耸肩。就那个三丫？国字脸、浓墨眉，这也算是“一表人才”——如果换作是个男子，倒的确算得一表人才了。再说，一阶炼丹师？就他也配当自己师傅？

    “你要不去的话，这几天的肉脯税，一天也免不了！”见他不为所动，洛千城似乎也生气了，厉声叱道：“你也别想在我这儿拿到一两肉！交不起肉脯税，我把你赶出村子，永世不准回来！你要给我记住，我们陨星村，绝对不会养懒人，哪怕是我的孙子也不行！”

    张元还是没说话，径直走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还要继续开炉炼丹呢。

    “你，你！”洛千城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对这个捡来的孙儿，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他说的话，张元不一定会听，听了也不一定会照做。他有他的想法，洛千城也改变不了。

    他想着，改天是不是找个机会，和洛三婶谈谈话。几年前林萌没长大的时候，洛三婶没少得自己的救济，自己说的话，她一定会考虑的。只要她早点把林萌给嫁出去，不管是嫁给乞丐也好，嫁给土匪也罢，只要她离开这村子，他就会强令张元忘记她，从此永不见面。

    张元摇了摇头：洛千城的心思，他猜也能猜到，但他丝毫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