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深捏了捏周令纾的鼻尖,“镯子给新进门的媳妇是贺家的规矩,你不喜欢就放在家里,没人强迫你戴。”
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打进客厅,落在蹲在她跟前的贺祈深背上,给他整个人镀了层淡金色。
今天的贺祈深没有打发蜡,头发也没梳上去,蓬松的碎发落在额前,逆着光时看着格外柔和。
周令纾有些晃神,不自觉脱口而出:“祈深哥,非要跟我结婚吗?”
亦如梁秋然所说,她不适合做贺祈深的妻子,她也不想做贺祈深的妻子。
霎时,贺祈深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渗人的冷意。
“阿纾,不要试探我的底线。”男人那双浅褐色的瞳眸异常冰冷,浅淡的目光落在周令纾无名指上。
“戒指待会就到,试试戒指。”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周令纾被盯着的手像是被灼伤一般,猛然移开。
“我......我待会晚上有课。”
她不想要。
尤其像是戒指这种有将人圈住含义的东西,她如今只要看到便想避开。
“试了再送你去学校,还有时间。”
“贺祈深,你不要总是强迫我行不行!”周令纾噘着嘴不满道。
“阿纾过两天就要婚礼了,戒指一定得试。”
贺祈深在沙发上坐下,将人圈进怀里,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温度,他眉梢的寒意才散了些。
“试试试,你别总动不动抱我行不行,你不热吗?”周令纾不耐烦地推搡在贺祈深肩上。
可他稳如泰山......
周令纾怀疑贺祈深是不是有什么渴肤症,毕竟她跟姜川遇热恋时都没贺祈深这么爱贴贴。
可偏偏贺祈深身上跟火炉似的,每次被抱着她总能被热出一身汗。
“阿纾,我持证上岗,合理合法。”
男人将脸埋在少女颈肩,闻着她身上清新淡雅的小苍兰香。
即便已经回来一年了,可他总觉得没实感,唯有拥住她时,他才能确定——她还在他身边。
“你头发扎到我脖子了,痒死了。”周令纾嫌弃地往旁边躲。
只是贺祈深跟狗皮膏药似的,根本甩不掉。
唐济在保姆的带领下进来看到的便是那位商界的冷面阎罗像条巨型犬似的将脸埋在周令纾颈窝处蹭蹭蹭的情景。
他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职业微笑。
比起唐济,保姆的惊讶只多不少,“少爷,有客人。”
周令纾猛地推开贺祈深,脸上闪过不自然神色。
贺祈深像没事儿人似的,大手覆在周令纾细腰上,看着唐济道:“都拿来了吧?”
唐济立刻敛下眼底其他情绪,大步走到茶几旁,弯腰将盒子从纸袋拿出来一一放好。
再将两个盒子一一打开。
“婚戒跟在港城拍的永生都到了。”
贺祈深扣着周令纾的腰,身体微微前倾。
在听到永生两个字时,周令纾目光恰好落在那宝蓝色盒子里的戒指上。
戒指顶端是绽开的玫瑰花瓣,中间镶嵌着一颗大大钻石。
戒圈则是蔓藤枝叶跟碎砖交缠。
这戒指她在新闻上看过。
——在港城月初最大的拍卖会里有人用三亿高价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