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天空湛蓝深远,万里无云。街上的行人边走边擦汗,树阴下蹲着的狗,热得不停地吐着舌头。
保和堂中,白素贞正翻着账本。
小青拿着一把扇子,边扇边不停地来回踱步,烦躁地说:“这天气也太热了,再这么下去,我就变烤蛇了。”
白素贞面上清清爽爽,并无汗渍,她笑道:“你这样动来动去,只会更热。你若是受不了,不如去山林中找一处清凉所在,避上几日。”
小青眼前一亮,立刻跑到白素贞面前,满眼期待。
“姐姐与我一块儿去呗!这临安附近我都熟悉,知道不少避暑的好去处。”
白素贞摇头道:“我可走不开,家里的事多着呢,保和堂开张才几月,总不能把这些事都丢给官人一人。”
小青抱怨道:“你不走我也不走,要实在忍不住了,大不了跳西湖里去。”
“小青你要跳湖?你可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门外忽然传来惊呼声。
张玉堂扛着麻袋,进门就担忧地看着小青。
小青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想不开呢!你又来我们保和堂干什么?天天在人面前晃,烦不烦啊!”
张玉堂对她阴晴不定的性格见怪不怪了,自顾道:“上次许大夫画了好几种药材给我看,说是保和堂急需的。我这次在山上采了一些,带来给你们看看,喏,是不是这些药?”
小青警惕地看着张玉堂身边的麻袋,“药材?什么药材?你又带了什么破烂货过来?”
白素贞摇摇头道:“张相公你别见怪,小青她口无遮拦惯了。”
“我当然不见怪了,我好男不跟女斗,白娘娘你放心,我会让着她的。”
小青愤愤道:“谁要你让了!”
“我问过许大夫了,他说脾气大的人是肝火太旺,得用些清热的药,我这次带来了。放心吧,我知道你怕蛇,这次没猎蛇。”
张玉堂每说一句话,小青的脸色就黑上几分。
小青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怕蛇?我什么时候怕过蛇了?我自己就是……”
“咳——咳——”见小青差点说漏嘴,白素贞连忙轻咳一声打断她。
白素贞走到张玉堂身边,看着那些装在麻袋中的药材,很是满意。
“根须完整,又新鲜,果然都是顶好的药材。张兄弟,不知道这些药草,你打算怎么卖?”
张玉堂豪爽地道:“谈什么钱,改天让小青请我喝酒就行了。”
小青不满地瞪他一眼,“你银子多得花不完么?你这衣服补丁多得可以用来做棋盘了,还摆什么阔气!钱你拿着,酒我小青照样可以请。”
小青拿出一块碎银,往张玉堂手里一丢。张玉堂想要推拒,小青不耐烦地甩手,没成想张玉堂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小青吓了一跳,“我刚刚也没用力碰你啊!”
张玉堂摆手,“没事,就是忽然有些头晕。我歇会就好。”
小青哼了一声,眼神不屑,“真没用,扛个这么轻的袋子也能累成这样。”
但见张玉堂脸色潮红,嘴唇干得脱皮,十分虚弱,她还是走到案几边,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
张玉堂受宠若惊,接过来猛地喝了起来。
白素贞打量了他一下,顿时察觉出了不对,“张相公,你可是觉得四肢乏力,心跳加速,头晕目眩?”
“夫人真是医术高明!我今儿在山上才转几圈,便觉得浑身没力气,比平日里累了许多。”
白素贞道:“你这是中了暑邪,快坐下。我让小青给你熬点解暑药,你喝完再走。”
张玉堂连连摇头道:“不碍事,既是中暑,回去睡睡就好了,不用喝药!”
白素贞观他神色,劝道:“你别小看这暑邪,严重了也是要人性命的!这几天日头这么大,你还是别出去干活了。”
张玉堂满不在乎地笑笑,“就是被日头晒晒,哪儿有那么娇贵了。夫人您瞧,外面那些人,只要能动弹,谁还歇工去瞧大夫,这工钱还不够买药呢!”
白素贞朝外看去,只见街道之上,光着膀子抬轿拉车挑担的人,被日头照得几乎睁不开眼。那些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十分虚弱。
乞丐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纳凉,看样子也是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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