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漫到六楼了……”屠舟舟的脸紧贴着落地窗玻璃,失神喃喃。
陈老头走过去,顺着视线往下看,沉重的叹了口长气:
“我这把老骨头,难道真的要淹死了吗?”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窗边,悲观地望着乌黑的天空,还有那没有停歇过的暴雨。
蔡娟花跪在地上,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一边骂,一边哭,像是在缅怀什么故人。
她讲的是老家方言,口中念叨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独自在另一边休憩的沈若苒,合拢的眼睫颤了颤,没有跟着起身去看对面的落地窗。
又过了三个小时,楼下的尖叫声险些震破耳膜。
屠舟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不好的可能,冲到落地窗前,目光呆滞无神,“7……7层了。”
不管是男人,女人,齐齐瘫倒在地上。
最开始是平均1.5天漫一层楼,现在仅仅半天的时间,6楼就全部沦陷。
按照这样的计算,最迟后天,14楼不复存在。
黄小丫两只手抱着刘韵,被大家的氛围吓哭。
在她们的右边,朱凯抱头痛哭,40多岁的男人,哭的比谁都大声。
哭累了之后,挪到陈老头旁边,哀求地抱住老头小腿,“陈老,求求你救救我们,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陈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直视朱凯,慢慢地弯腰,掰开他紧紧抓着的手指,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到墙壁处,面对空白的墙面,没有说一句话。
而这层楼的其他人,跟朱凯一样,都在盯着陈老头。
眼神悲伤,绝望。
将唯一的希冀寄托在最年长者身上。
沈若苒早就看出陈老头身份的不一般,包括昨天黄小丫的那番话,足以证明老人在混混心中贴着不能得罪的标签。
沈若苒觉得这幢大楼的故事,可能会比她快穿经历的还要有趣,可以深度挖掘一下,她还蛮喜欢听八卦的。
她看准时机插科打诨,“你们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老人?这幢大楼弱肉强食,实力才是生存的标准。”
有人立刻反驳沈若苒,“你个新来的,懂什么?陈老的儿子,在首都研究院工作,如果不是靠他寄来的设备,楼上哪里会天天送白饼过来,不然早发霉了。”
要囤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沈若苒把它划入物资清单,装作好奇的样子,继续问:“那为什么陈老跟我们一起挤在14楼啊?那个设备有什么作用?楼上肯定吃的比我们还要好啊。既然是陈老的东西,那为什么不能让14楼用一会儿呢?”
沈若苒一下子抛出太多问题,原先反驳的人支支吾吾,怕说错话,得罪人。
陈老头见自己无缘无故成为了话题的中心,恰好借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嗓音带着沧桑年迈,慢吞吞的:
“我儿子是首都的研究员,但我不是。”
“混混们对我的忌惮是有限的,如果暴雨不结束,又如果我的儿子在首都出现什么情况,那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废人,所以不必指望我去谈成什么条件,老头子没有那个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