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也并没有太着急,他知道,师傅对他还是满意的,但对他的家庭还是有些担心,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就怕自己的孩子不幸福。
“师傅,我愿意入赘!”四郎看着名礼,眼神坚定的说。
“入赘?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你别听那丫头瞎说。”名礼以为是清妍说的。
“清妍也说了要入赘吗?我没听她说呀。”四郎心里暗喜,自己跟清妍就是合拍,这都能想到一起去。“师傅,你放心,我知道我家里有些啰嗦事,我会处理好的,我不会让清妍去面对这一切,我会永远照顾她保护她的。”
名礼还是没松口,刘四郎也没有再多说,就跟师傅说,他要先回家一趟。
然后,四郎又到清妍那里,把这次身上的三万两银票放在清妍那里,又到清妍那里,把之前托清妍买的铺子和田地的地契装起来,又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让清妍等他好消息,跟师傅打个招呼,就回杨古镇去了。
何名礼和清妍都不知道,从何家离开的四郎,先把银票换成了一百一张的小额银票,又到当铺买了件半旧的衣裳,才坐上会邗江县城的船。经过这一番打扮的四郎,到了杨古镇何家铺子的时候,已经是有些狼狈不堪了。
刘二郎一见弟弟,先是一愣,然后就一把抱住四郎,哽咽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在家里,刘二郎和四郎的感情最好。之前家里穷的时候,每次到镇上,大部分都是二郎和四郎,大郎和三郎有时就会偷点懒,不愿意跑,毕竟要走一两天的山路,有时还要在山里歇一夜。但只要有挣钱的机会,二郎和四郎就会坚持跑,哪怕再累再苦也会坚持。这也是何名礼为什么会选择收四郎做徒弟,让二郎看管铺子的原因。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的每一份付出,都会有所收获,也许收获并没有那么快的出现,需要等待。但如果你不付出,那就一定没有收获,不劳而获的或许有,但一定不会长久。
刘二郎的媳妇,把四郎安排到原来清妍住的房间里。现在,何家都不回来了,名礼就只留了一间房给自己有时来往歇息一下,其他的房间,就让二郎夫妇住了,毕竟,二郎现在也有两个孩子了。
四郎躺在床上,想着二哥晚上跟他说的话,原来,刘家已经分家了,起因,还是因为自己带回去的银子。看来,这家里兄嫂们的情况,比之前想的还要差很多啊。
自从上次四郎第一次跑船回来,给二郎带了五百两银票,二郎就带回家交给父亲,这大嫂就开始搅和了,说他们天天在家服侍父母,四郎这银子带回家,就应该给他们一些辛苦费的。还拉着三媳妇一起,这三媳妇虽然没有大嫂那么搅,但也是有些小心思的,虽然说不要,但话里话外的也说照顾父母的辛苦。气的二郎发脾气,老父母在家什么时候要他们伺候了,反而是要在家帮他们带孩子,喂猪,做家务。
一开始,刘老爹还坚持不分,说这是四儿子拿命换来的,要留着给四儿子娶媳妇用的,但从这一天开始,这两个媳妇就轮流作妖,不是打孩子,就是跟丈夫吵,要不就指桑骂槐的,闹到最后,刘老娘只好跟刘老爹商量,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给大郎、二郎、三郎一家分二十五两银子,剩下的二十五两,用四郎的名字,在村里买了五亩旱田。就这样,安稳了一年多。
等这次四郎遇难的消息传回去,刘老娘当时就昏过去了,家里一片混乱,而两个媳妇根本就不关心婆婆的病情,反而围着船行的人追问抚恤金的事情,气的刘老爹让她们都滚。
等刘老娘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些轻微的中风症状了,嘴巴有一点歪,老是留口水,手也有些抖,两个媳妇都借口房里的事忙,不能来伺候,就只有刘老爹一个人看护着老伴。二郎一看,就让自家媳妇,带着孩子住了回去,和杨老爹一起照顾婆婆。因为二郎的孩子太小,他一个人在杂货铺又忙,照顾不过来,就让媳妇带回去了。
没想到这两个媳妇不仅不照顾婆婆,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说什么看到弟弟卖命钱来了,就急着回来分钱了,还借口照顾婆婆,拖家带口的来吃家里的饭等。气的二郎媳妇偷偷的哭,杨老爹气的要去打两个儿子。等杨老娘稍微好一点了,能下床了,也能讲话了。二郎媳妇就跟刘老爹说,她想带着孩子回杨古镇,刘老爹让她带孩子回去了,同时,让她叫二郎回来一趟。
等刘二郎回去后,刘老爹就把族老叫到家里来,说刘家要分家。
那两个儿媳妇一听,可高兴了,为啥,家里有钱啊,这下,可是能分到不少。没想到,刘老爹并没有如了她们的意。
刘老爹这段时间对两个儿子媳妇很失望,虽然说是儿媳妇搅家,但也是儿子默许的好吧。
这刘老爹在梁家坳也是出了名的精明人,这点子腌臜事,他还看不明白?原先不说,只不过想,这过日子能糊就糊过去算了,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可是,这次老太婆生病了,他才发现,这么由着她们胡闹是不成了,这家都要闹败了。
最后,刘家是这样分的:三个儿子都搬出去,自己建房,每家给建房费五十两银子,现在的老宅,分给四郎,老两口先住着。虽然船行说四郎不在了,但老两口不信,非得等着,一直等到老两口不在了。老两口会在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如果四郎还不回来,就在兄弟们的孩子中,选一个作为四郎的嗣子,承接四郎的香火,继承四郎的一切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