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贺别辞帮她擦掉眼泪,柔声说:“如果所有人都变成丧尸,他们就没东西可吃了。”
江幼瓷:“......”
所以还有一部分人会被圈起来当做储备粮嘛......呜呜呜!
江幼瓷抱住他,痛哭流涕。
“那、那我姐姐一定是担心我有危险......呜呜呜我们要快从这里出去帮我姐姐!”
贺别辞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却没回话。
hetu-phala......
他眯了眯眼。
再下一秒——
“咣当——”一声。
似乎有一道门被打开,零散的脚步声遥遥响起。
“哎呀......哎呀!让我看看......哎呀!”
“嘻嘻嘻嘻!”
江幼瓷怔住了。
这个声音......这个细碎、尖利、老鼠爬过纱网一样破了洞似的声音......
怎么那么耳熟呢?
“嘻嘻嘻嘻!你们好呀!”
“欢迎来到这间监狱!这里可好玩了!而我——就是最伟大的——”
拎着一根警棍的声音走到江幼瓷面前——跟江幼瓷视线撞上——两个人同时瞪圆了眼。
江幼瓷确认——
是一张毛绒绒、又尖又长、两条破烂耳朵几乎垂在地上的......灰毛老鼠的脸出现在栅栏门外。
“你......你是......”
老鼠和江幼瓷异口同声地说。
“是你!老鼠!!”
江幼瓷一下子握住铁栅栏,漂亮的小脸挤到两条栅栏中间:“你是鼠几呀?好久不见......你还好嘛?”
“不是......我......”
老鼠抓了抓头顶的毛。
——但还不等这把毛抓到手里,它的另一颗脑袋就换了上来:“哎呀哎呀......你好呀!我是鼠三!”
江幼瓷双眼亮晶晶,嗯嗯点了点头:“你好呀!鼠三!”
“哎......我!我是鼠二!”
又一颗脑袋换了上来。
“你好你好!”
江幼瓷用力跟第二颗脑袋也打了个招呼。
“等等......等等!”
鼠一把两个脑袋都压了下去,圆圆瞪着那颗小小的眼睛,使劲眨了眨:“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江幼瓷却已经完全放心了。
回头朝贺别辞开心地笑了笑,又脆生生地招呼被关在其他隔间的小伙伴:“大家不要担心!这个狱警......这个狱警是我的朋友!”
“之前在末路联盟暖水基地分盟的熔炉里......我们一起从里面逃出来哒!鼠一......那之后你们到哪里去了呀?林哥呢?”
她皱了皱漂亮的小鼻子:“你们怎么都不打个招呼就走啦!”
“我......我们那是......”鼠一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不是不打招呼......那不是......”
江幼瓷打断它:“这件事先不说啦!鼠一!快放我们出去叭!”
“啊......?”
鼠一怔怔的,捏住腰间挂的一串钥匙:“那、那你等......”
“等等!”
它刚要开门,就立刻被喝止。
这一声呵斥叫丑陋憨厚的老鼠和江幼瓷都怔住了。
遥遥地,另一道身影逐渐走近。
顶着乱糟糟红色碎发的黄色大壁虎啪嗒啪嗒地走近。
江幼瓷用力扭着头,终于看见这只大壁虎的全貌。
她用力朝壁虎招呼:“林哥!林哥!我在这里!”
好像见到了什么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事实上——她确实是这么跟小伙伴们介绍的:“这是林哥!也是跟我们一起从熔炉里逃出来哒!”
“不过......我们早在末世第一天就认识啦!”
“......原来如此!”刘蓝立刻嘴甜地跟着喊了一声,“林哥!”
就算年纪已经算不上太年轻,何察也立刻见缝插针地跟着喊了一声:“林哥!”
“林哥!快放我们出去叭!”
江幼瓷小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这个什么监狱......果然很容易就可以出去嘛!
林哥:“......”
他不得不对江幼瓷和两个脸都不要了上来都喊哥的汉子点了点头——随即,才眯眼朝站在江幼瓷身边的贺别辞看去。
贺别辞双手插着兜,温文尔雅地朝他笑了笑:“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哥:“呵呵。”
他呵呵了三秒。
却迟迟没有打开栅栏门、把所有人都放出去。
江幼瓷看了看林哥,又看了看老鼠。
他们......怎么看起来不太想放他们出去呀?
“哦,可怜的傻帽们。”
属于β模拟器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狱警与你们存在严重的过节......是不可能愿意放你们出去的。”
“请积极完成任务,不要妄想投机取巧!”
过节......他们有什么过节?
“贺别辞!”林哥咬牙切齿,“我变成这幅模样......全都是你害的!”
贺别辞宽容地朝他笑了:“生物学恰好是我没有涉猎的领域。像把林先生变成......”他似乎不太忍心似的,“......恐怕我做不到。”
“少狡辩了!”
“全是因为你!”
“是你引导我杀了那个疯女人的丈夫!又给了顾渊一把枪......全是因为你!我才感染了丧尸病毒!又被抓进实验室!”
贺别辞静静听着,似乎觉得他这样的思想根本没有对话的价值。
只有江幼瓷,抓住栅栏,用力摇头:“不是......这不是贺别辞做的!贺别辞怎么会引导你去杀人......我也在现场!贺别辞没有做!”
“贺别辞做了。”
β模拟器的电子音响起。
“你撒谎!”
江幼瓷皱眉反驳。
“我只是一段程序......我怎么可能会撒谎?”
“那......那你怎么知道贺别辞做了!”
“因为β模拟器......模拟的并不只是场景呀。”
它有点欠揍地说。
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它是想说......
“我能完美模拟所有人的行为与思想模式。”
“这里面的所有人,你们每一个——只要进入β模拟器,就全部都能够被我模拟。”
这......这怎么可能!
“你不用不信!”这段程序很有自夸的嫌疑。“我是有着完美对战系统的模拟器......而每个人最合适的敌人就是他自己。如果我连一个人都模拟不好......那怎么生成这个人1:1复刻的对手跟他对战?”
“如果连跟自己对战的系统都没有......那你不是瞧不起我β模拟器吗?“
“要知道,能吸引广大异能者前来体验,β模拟器的性能绝对值得信任!”
“而跟自己的复制体对战的‘挑战自我’模式是β模拟器最火的模式!”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那......那贺别辞一定不是故意的!”江幼瓷大声地说。
“他就是故意的。”
β模拟器更欠揍地说。
“身为一位专家级的心理咨询师,他像我一样了解每个人的行为与思想模式......他很清楚所有人会做什么选择......他就是故意的。”
可恶......“你......你撒谎!”
江幼瓷被一段程序气哭了。
林哥却冷冷地笑了:“我跟你根本无冤无仇......即便我真有什么得罪的你的地方......就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理由么?”
“不光是我。那个疯女人、还有跟你关系一直不错的顾渊和池瑜......谁有一个好下场?”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干?”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过来。
——他不在意所有人,黑沉又闪耀的瞳仁,只看向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贺别辞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右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
hetu-phala......
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