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玉容卿感叹一声,“善恶终有报,康瑞也算是恶有恶报。”
李沅牵着她的手疑惑道:“卿卿为何这么说?”
既然他问起,玉容卿便将康瑞的所作所为告知他一二,说完他禽兽不如的恶行,又说。
“我还记得他当初带着一帮纨绔子弟去怂恿陆雪生灌我酒,陆雪生本来就意志不坚定,被他在一旁煽风点火,做下了那种事,让我们本就不深厚的情意荡然无存。”
如今陆家没落,康家也死了一个儿子,实在是天道好轮回。
李沅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卿卿,以后有我保护你,定不会再让那些恶人接近你半步。”
李沅武功高强,就连功力深厚的李轩都不是他的对手。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个武功高手,玉容卿安全感倍增,却又不免怀疑:李沅是个皇子,可是他擅长的事,并不都是皇子们会做的。
玉容卿侧身靠在李沅身上,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微笑道:“我知道相公一定会保护我,可是相公,以你的身份,你怎么会擅长那么多事情呢?”
武功、厨艺、诗书甚至还有医术。
李沅回忆了一会儿过去,回答她:“我曾在战场上待过一段时间,在那里身手不好活不了多久,我跟几个将军学过一段时间的武艺,一点医术也是跟着军医学来的,略懂而已。”
至于诗书,自从八岁被接近皇宫开始,一直念书到他被作为质子送到西夷,读了四年。
“念了四年书竟有如此文采?相公你真厉害!”玉容卿惊喜又崇拜,看来自己没有文学造诣也不仅仅是读书时间少的原因,属实是没有天赋。
听到玉容卿的夸奖,李沅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直觉得自己那四年书没有白读。
玉容卿对李沅的崇拜不言而喻,知道了他是位不一般的人物,自己心里有点自卑。
“相公你文武双全,家世显赫,又是在外头见过大世面的人,而我只是在小地方做买卖的小商人……”玉容卿越说声音越小,心底也生出了李沅恢复记忆后会不会看不上她的想法。
毕竟他身份高贵,当初定情多半是因为他失忆,自己给了他照顾,如今他恢复记忆,对她会不会有别的看法?
李沅之与她,是雄鹰之于云雀,一个本该翱翔于天地,一个偏安一隅,如何能相提并论。
话语中不乏失落之感,叫李沅听在耳朵里,心中惭愧。
“卿卿你不要这么说,当初我不过是一个无名的路人,你不计较我的来历照顾我,救我一命。我心中很是感激,这辈子都不会负你的。”李沅很怕玉容卿会计较这些虚无的身份地位,拼命要跟她解释清楚。
说的磕磕巴巴又着急,听在玉容卿耳朵里,不免会错意。
她在他怀中坐直了身子,一双闪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生气时的哼了一声,“原来你是因为要报答救命之恩才不负我吗?”
看她气呼呼地嘟起嘴巴,李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不,是我说错话了,我……”
面对心爱的人,李沅会紧张会害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玉容卿相信他的心意,想了想,拉起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上,隔着紧实的肌肉,感受他蓬勃的心跳。
手掌之下的心跳一次又一次敲击着她的心,玉容卿呆呆地看向李沅。
他没有急着解释,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柔软的脸颊与他微凉的薄唇接触,就像是轻柔的蝴蝶落在了花瓣上,你来我往,尽是柔情。
“卿卿,我这辈子没有对别人好过,唯有对你,我生怕对你好的不够。”
人这一生能有几次心动,而他面对玉容卿的每一天都在心动,一想到卿卿是属于他的,李沅倍感欣喜。
如果这都不是爱情,那他不是白活了这二十三年。
他对她的爱从未变过。
玉容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当初李沅是为她好才不告诉她那些事,如今自己知道了,却还怀疑李沅对她的真心,胡乱揣测他的想法,实在不对。
近在眼前的美人乖巧又可靠,玉容卿搂着他的脖子爱不释手,也凑上去亲亲他的脸,呢喃一句,“傻相公……”
夫妻正恩爱的时候,只听墙的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脚步轻缓,像是两个女子。
玉容卿本无心偷听,可墙那边的人却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不自觉就放大了声音。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康瑞哥哥死的真是好,娘亲您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终于能坐上康家正头夫人的位置了。”
如此幸灾乐祸的话,这尖利的声音,玉容卿实在熟悉不过了。
这是康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