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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淼转身,着急地想往浴桶外面爬,嘴里嘟嘟囔囔地还想说什么。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公子,您在和谁说话呢?”
一人匆匆走进来,马上就要走过屏风。
苏淼淼尚未爬出浴桶,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
程璧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家伙像鱼一样又消失在了水里。
“你……”
他正要说话,抬眼看到从屏风后冒出的人影,立即收口。
“公子,奴才在外面听到屋里传出动静,您刚刚可是在叫奴才?”一名身材瘦小的内侍向他躬身行礼,一双眼睛暗暗左右张望。
程璧自然没有错过那内侍的视线,他冷了脸,道:“谁让你进来的!”
那内侍陪笑道:“奴才刚刚听到您说话的声音,以为这屋里还有别人,一时情急就进来了,望公子见谅。”
程璧双手搭在桶壁两侧,姿态懒散,一双柳叶眼斜斜撇来,外眼角上翘,如一把造型优美的银月弯刀。
“我喜欢自言自语不行吗?怎么,你还怀疑我这里藏了人不成?”
内侍面色讪讪,躬身道:“奴才不敢。”
浴桶中的少年以手指勾着湿漉漉的长发,水汽氤氲,白雾蒸腾,少年犹如深海迷雾中以歌声引诱船夫坠海的鲛人,锋利的美貌下满是难以预测的危险。
“小顺子,我看你胆子倒是很大啊,你的主子知道吗?”程璧幽幽开口。
那内侍本来看程璧的姿容看得有些晃神,在接收到少年如冰刀般的威慑眼神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小顺子终于想起来这少年的可怕,他连忙惶恐地跪下,脸色煞白,“奴才、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从无二心!”
听了这话,程璧冷笑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都打着什么鬼主意,只是平时他懒得和这些龌龊之徒计较罢了。
程璧正想再说什么,突然感到自己大腿被拧了一下,他脸色一变,冷声开口道:“滚出去!立刻!”
小顺子见程璧没有再追究的意思,诺诺称是,确认屋内除了程璧以外没有第二人,一溜烟跑了出去。
跑出门外的小顺子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是从“那里”派来的人,还好他逃过一劫。
小顺子抹了一把冷汗,却不知让他侥幸逃过一难的不是程璧的仁慈,而是一条隐藏在浴桶里的“小鱼”。
差点被水淹死的“小鱼”在听到没有动静后,猛地从水中探出,大口大口喘气。
“我……差点……憋死……”苏淼淼扶着桶壁,磕磕绊绊吐出几个字。
程璧募地站起身,苏淼淼一惊,正想捂住眼睛,却发现他确实还穿着一层亵裤。
见此,苏淼淼忍不住鼓掌惊叹:“哇,洗澡时还穿着裤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程璧面不改色,淡定道:“彼此彼此,沐浴时能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这是意外!”苏淼淼一拍桶壁,语气懊恼。
她就是摸了一下那个标识,谁知道就被传送到了这里,真是倒霉连连。
程璧抓起挂在衣架上的长袍披上,轻哼一声,“那我这裤子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意外’,这就叫有备无患。”
对上程璧似笑非笑的眼神,苏淼淼露出一脸憋屈的表情。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