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绩返家后,未过几日便至岁末。
此日,寒风天,全氏父子同行于乡间土道。
“且走快些,岁关将近,家中事多着呢。”全有德连声催促全绩,希望尽快了结年终公事,安心守岁。
“诸事已妥当,父亲何必着急?”全绩则是一副悠然态度,过年自然要轻松愉悦。
“只是都买回来了而已,处置起来还要几日,你近来可散漫了啊!”全有德不悦的说道。
“是,是。绩跟紧父亲便是。”全绩不愿让全父置闲气,遂加快了步伐。
半个时辰后,西门里公祠。
今日小木楼格外热闹,各家长者齐聚,正堂上方端坐二人,左侧是全氏族长全大柱,右侧是徐氏族长徐来。
“大伯,徐伯。”全有德走入堂中,对二人拱手有一拜。
“二郎来了,快坐吧。”徐来祖上是商贾出身,徐氏百余户的大半土地都是他家置办,至今仍管辖着不少本族佃农。
“是,徐伯。”
全有德自觉的走到后排落座,至于全绩,在这场合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他只能站在全有德身旁。
“嘡嘡!”
全大柱轻点了两下拐杖,祠堂瞬时静默,而后全大柱笑看了一眼徐来,徐来则抬手示意让全大柱发言,毕竟全大柱是做过官的人物,比徐来身份更尊贵。
“诸位,年关将近,一切终了,展望来年,仍有宏图。
祖宗在上,都希望大家过的更好,尔等若有事,尽早提出,过了今日,不再公聚。”全大柱引话入正题。
随即徐林起身走入堂中,拜过各家长者后开口:“诸位叔伯,今岁四哥家中生了异变,七郎被贼人所害,四哥也疯癫不识世事,家中惨景大家有目共睹,但即便如此,也有人是铁石心肠。
数月前,二哥与我等在此处立下规矩,每月给予四哥五十钱,这对各家保长来说也不是难事,但全福三人未能履行承诺,拖欠四哥钱财至今,某今无奈,只得当面说清。”
徐来一听眉头紧皱:“十六郎可有此事?”
全福起身讪笑道:“徐伯,近日某家中忙碌,一时间忘记了,改日一并补上。”
“哼,人无信而不立,还望十六郎记住自己说的话。你们呢?”徐来阴目看向另外两位全氏保长。
全氏保长见推脱不过,也只得应下。且伴私语说徐林与徐山之妻不清不楚,热心过度了。
徐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开口,被徐来一眼瞪了回去,两族人同住一村,耳根闲话少不了,但打铁也需自身硬,徐来怕徐林闹大了就变成笑话了。
“哼!”徐林甩袖退回原位。
全有德见状又出,行礼道:“各位亲长,我全二今日也要说一事,某揽了一项活计,自明岁春日起某需一百帮工,工钱每日百文,吃住皆管,望诸位通告一声乡邻,以免让这美事落了外人。”
“二郎,你要一百人做甚?”全大柱不解的问道。
“疏通府河,清理泥沙。”全有德直言道。
“那需要多长时日?”
“少则四月,多则半年。”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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