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些米特和家里以及最近的趣事,酷拉皮卡虽然只字不提他自身情况,但却会发一些他觉得有用的书籍清单或是一些读书笔记以及心得体会之类的东西给她,而她也会说一些近况,讨论一些读书心得,总之,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没有断过,虽然互相之间见不了面,但她和小杰、酷拉皮卡的关系还是在慢慢加深。
她回来这个世界后,因为东奔西走并不安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们了,赛璐璐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就这么干脆不再发信,慢慢淡忘,从此退出他们的生活圈,毕竟她已经想起了他们俩就是剧情人物,而且还是一个主角,一个人气男配,但她的不回信,并没有让小杰和酷拉皮卡也停止了发信,反而给她发信的频率多了起来,也从开始的只是普通问候到了现在的反复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回信,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担忧和焦急让赛璐璐觉得窝心的同时,也渐渐觉得自己的刻意逃避矫情不说,还辜负了他们俩的一片诚挚之心。
既然是值得相交的朋友,那就不该放弃,为了什么剧情不剧情人物而回避犹豫,那简直是愚蠢之极。
不如趁着开始上学这个契机再度建起联络之桥吧,想明白了,赛璐璐将自己的校服照片和杰卡安达的一些风景照放在了附件里,然后发给了酷拉皮卡和小杰,并附上了道歉的话语,说明自己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回复,让他们担心真是抱歉了,她现在在亲戚家生活,并马上就要去上学之类的话。
发送出去后,赛璐璐也觉得心头放下了一颗大石。
事情都处理完了,赛璐璐想起做螺钿的贝壳材料已经不够了,而且下周一就要去上学,决定趁着明后两日周末时间好好去采集一些贝壳,虽然她也有用海滩捡到或是去饭店、海鲜市场收购这些理由来说明这些贝壳的由来,但除了菲比这个心粗的没边的家伙一点都没怀疑,约翰和吉娜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显然也并不是完全相信她的说辞,不过因为贝壳这种东西在未加工前也基本毫无任何价值可言,所以吉娜和约翰也不怎么干涉她,只说了一切要小心就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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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异常的蓝,阳光直晃晃地洒下来,早上九点,已是灿烂耀眼的有些刺目了,赛璐璐骑着单车,一路踏过蓝花楹铺就的条条大道、小路,顺着沿海公路拐进了路边的一条沙堤小道,坑坑洼洼又骑了二十分钟,才看到了沙滩的边缘。
随手将车扔在了路边,赛璐璐轻快地穿过了密集的草丛,一望无际地蔚蓝大海顿时映入了眼帘,天高海阔,粼粼碎金波光摇曳闪烁在海面,赛璐璐顿时觉得心头为之一畅,想要入水亲近大海的欲、望也腾地泛起。
“真是可惜了,这么美丽的海,却没人来。”看着这寂静无人只剩海风微抚的沙滩,赛璐璐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在走到沙滩和海洋交界的地方,看着那些参差不齐但却每隔几米就会出现的一束束十米来宽垂直于海岸方向的强劲水流,也知道这片海滩对于一般人来说真的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从她所在位置眺望过去,入目所及这片海洋到处布满了狭窄的条带状离岸流流颈,流速极快,而这些离岸流的长度又全都在七八百米以上,按照这种长度和水速,人若被卷入其中,只需短短几分钟,就会被冲离至离海岸近千米远,这种巨大的能量,不单单是人,甚至连小船都可以掀翻,可离岸流外,也不是安全的终结点,向深海扩散的流头范围又是多达几百米,且布满了显著而剧烈的涡动,单靠普通人力根本无法脱离,最后只能被拉下海底而丧命。
而这种危险的海水分布情况,却是环绕了整个杰卡安达的海岸线,历史上出现了太多事故后,海边就成了被遗弃的角落,人们或许会在山上、在沿海公路上欣赏大海,却绝对不会下到任何一个海滩。
赛璐璐走到海水交界处,开始脱鞋袜,她没有带泳衣,反正她可以操控水让自己瞬间变干,所以穿着一身轻便的九分牛仔裤和白t恤,就踏进了水里。
她入水的地方并不是离岸流,可周遭离岸流产生的负压还是很快就把她从正常的海水给吸入到了附近的离岸流里。
毫无抵抗地顺着离岸流飘出了上千米远,又毫无反抗地由着流头里的漩涡将她拉下海底,赛璐璐才开始了动作,她如同一尾动作迅疾却优雅的美人鱼般,两腿轻轻一拍水,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地瞬间挣出了漩涡,游出去了老远。
尽管身在水中,可水的浮力和压力对她来说却彷如无物,只是几秒钟,就已经脱离了那漩涡涌动的流头范围,进入了一片稍显静谧的海域。
海下10米深度内的浅水世界一片澄澈透明的蓝,阳光射入水中,产生了或竖直或放射状的条状光柱,波光荡漾间,水出现了一层层的颜色分层,绿色,浅水蓝,海蓝,带透明的蓝,以及越下面因为光线渐暗而呈现的靛蓝和幽蓝。
沉浸在这梦幻般的蓝色中好一会儿,赛璐璐才再度往下沉,很快,各种漆黑高大的礁石如同丛生的石笋从海底直刺而上,尖利而严峻,长在礁石上的青黑色海带长而阔,如魔女的头发般浓密,顺着海水不停招展,海底暗流和漩涡再度出现,一团团密集分布着,往往几十个小的围着一个大的,只是在赛璐璐游过时,才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被瞬间平伏了般,化为了正常无二的海水。
整整游出了三十多海里,差不多近六十公里,一片色彩斑斓五彩缤纷的海洋世界向赛璐璐敞开了怀抱,无数颜色绚丽的珊瑚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处,粉红,玫瑰红,橘红,大红,嫩黄,金黄掺橘色,艳紫,粉紫,亮蓝,明绿,白底红边,甚至几色混杂的都有,姿态各异,树枝状,花朵状,网状枝桠状,褶皱木耳状,柳条状,如同百花盛放般开在了这片海底。
海生生物也不甘示弱地出来秀着存在感,除了各种同样色彩斑斓的鱼群不时攸忽而过,大部分透明却在边缘有着艳丽紫青色的僧帽水母,闪着荧光蓝的蓝瓶水母,有着一顶圆鼓鼓的蓝帽子点缀着无数白色斑点的白斑水母,全身黄色的海黄蜂水母,还有同样有着艳丽蓝色像只小壁虎却在四处伸展出无数似羽毛似花瓣放射状鳍的蓝龙海蛞蝓,带着亮眼土黄色和白色条纹一直在缓慢变化色彩的迷幻襞鱼,有些可怕像是骷颅一般全身透明、脚底长有两只尖利钩子的排骨虾,慢慢蠕动着身上有美丽蓝环的蓝环章鱼,也悠然自在地游曳着,每一个生物都如大自然恩赐般的异常美丽。
不过,水沁造成的威压让这些没多少智力的海生生物对于赛璐璐有着本能的敬畏和服从,赛璐璐所过之处,海生生物纷纷避让退走,虽然赛璐璐可以让它们亲近自己,也能命令和操纵它们,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互不打搅,让它们自由地生活就好。
她沉到了海床下,等待着一群上百多只每只足有4米多长的蜘蛛蟹成群结队走过,才在沙地里翻捡起贝壳来,将海床上遍布的芋螺小心拨到一边,她摸出了不少的夜光螺和鲍鱼壳,这些都是自然死亡沉积下来的,她没有取用其他任何东西,虽然有时赛璐璐也会动动心思想着是不是可以捉点什么丰富下菲比家里的餐桌,但想想不好解释,也只能遗憾地算了。
抱着四五个大贝壳,赛璐璐返程了,用水沁的力量消去了离岸流带来的逆向强大阻力,她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回到了海岸边界,漫不经意地从水里上浮,她一边用水沁蒸发身上的水分,一边走上了沙滩,可是,平时人迹全无的沙滩,今天却多了一个意外的访客,双方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罕有人至的地方看见人,四目相对下,一时间都是吓了一跳。
来人是个极其魁梧壮硕的高大男人,应该是有三十大几或四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中长的中分白发,皮肤微黑,带着一副墨镜,上半身赤、裸着,下身着了一条黑色大裤衩泳裤,看着也是刚从水里出来,浑身湿乎乎的。
一个强壮有力的男人,还是在四下无人的地方,又看到了她从这片普通人不可能生还的海域上来,而且,她刚才动作太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地把衣服都弄干了,一时间,赛璐璐也紧张了,只剩下‘穿帮了’这三个字在脑海里无限死循环。
那人的惊愕却是比赛璐璐更大,甚至摘下了墨镜,揉了揉眼睛,他要没看错的话,这少女不但没穿泳衣,甚至在上岸的一瞬间,那身湿哒哒的衣服就已经瞬间全干了?现在瞅着这个仿佛只是来海边踩踩水嬉戏的少女,莫老五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可少女依旧杵在他眼前,神情难辨地看着他,莫老五再瞅了眼少女,又在想他其实是不是看到了海洋精灵,那一头的蓝发蓝眼不说是他生平仅见的少有美丽,而且少女那一身的气质,也让他觉得像是看到了海洋,仿佛那个他钟爱并为之倾注自身事业和生命的海洋一般广博、神秘却又神圣清澈的气质。
不过,莫老五是现实主义者,也是个阅历丰富的猎人,所以,只是一瞬的迷惑,却挥去了那种不靠谱的想法,他性子豪放,虽然也有沉稳的一面,但此时显然用不到沉稳,所以,莫老五直接走了过去,单刀直入地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刚才是在游泳?我怎么没看见你?我在这里也有半小时多了,你又是怎么从离岸流里上来的?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看着也不是念能力者啊,这句话出于保密性质,莫老五没说出来。
男人问的问题一针见血,让赛璐璐连蒙混过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她干脆也不准备答了,快速弯腰抓起自己的鞋袜,她直接发动了瞬间移动,逃跑了。
现实主义者的莫老五愕然瞪着前一秒还有人后一秒却已经空无人烟的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地抓着头,第一次怀疑起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海洋精灵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了。
另一边,赛璐璐则是直接出现在了她随手丢弃于路边的自行车旁,她一边紧张地回头看着身后担心那男人会不会追来,一边快速扶起自行车,将贝壳朝车筐里一丢,就刷地踩上了自行车,飞快地蹬走了,直到上了沿海公路,赛璐璐才放下心来,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一条小路穿了出去,回了家,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次惊魂,第二天她自然是不敢再去那个海滩了,甚至赛璐璐打算最近都不去任何一个海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