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长久打磨的经验,这些斥候知道哪里可以轻松布置陷阱,哪里可以布置繁琐的陷阱,并提前躲或破解。
“如果不是陷阱,那……”随即,叶观便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若不是陷阱,不是伏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阵法。
阵法中专有这么一类,针对防御设计,却不是一味的防护,需知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这类阵法主要是通过击杀敌人来起到防御的作用,此类阵法有一个统称,杀阵。
杀阵分为很多种,有针对个人的,有针对群体目标的,发动起来有的声震如雷,有的悄无声息。有的可在瞬息间激发大量能量将敌人抹杀,有的则凝练阵法能量,悄无声息的击杀敌方。
此类阵法和陷阱的用途差不多,但却更为隐秘和巧妙,单凭普通的斥候,可以发现布置的陷阱,却无法发现同样位置之上的杀阵。
杀阵一旦触发,可能引动四周连环阵,将附近的人尽数抹杀,悄无声息。
叶观眉头紧皱,若真是杀阵,那事情可能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了。
杀阵的布置比普通阵法还要难上百倍,普通阵法只是用不同的方法凝聚自然之力,使其达到某种目的,而杀阵却在凝聚自然之力的同时,将这些汇聚而来的能量压缩整合,再辅以隐秘的刻画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以叶观的见识,他也只知道东王府的宁乙有这个能力,其他人,他从未听说过。
“看来,这申屠炎背后之人,恐不是单单修炼死气这么简单了。”叶观此刻心情有些凝重,几队斥候没有回来,他想到了很多。
倒不是几队斥候没有被敌军悉数俘虏或围困的可能,只是这个可能实在太小。如要用阵法围困,同样的布置手法,布置杀阵想必
布置围困阵法,效果要好很多。叶观可不会天真到两方在战场之上,敌人会手下留情,饶自己斥候一命,或收做俘虏,这在当前的形势下,基本是不可能的。
“传,四位将军、校尉进来见我。”叶观想了一下,抬起头,冲账外的徐宝轻声下令。徐宝闻言,立刻向叶观双手抱拳行礼,随即快速传令去了。
下达了传唤四位将军的命令,叶观在自己卧榻之上正襟危坐,但紧皱的眉头却舒展开来,变得古井无波,心中却在快速计算,如果敌方布置杀阵,自己该如何破解。
不一会,几个军靴踏地的声音传来,大乱了叶观的思绪,他微微抬头,只见四个身穿将军甲胄的大汉走入自己营帐之中,单膝跪地。
“属下,参见叶总领。”四名将军齐声道。
“诸位将军请起,座。”叶观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几名将军落座,随即,四位将军分别在两侧椅上坐下,齐齐看向叶观。
驻扎在综丘山山口一夜,他们知道,叶观此刻叫他们来,是要下达下一步的军令了。
“叶总领,有何军令,还请全权交于属下,属下定当全力以赴,确保万无一失。”四人刚落座,叶观左手边一位将军立刻开口。这将军生的一副莽汉模样,面孔棱角分明,大约四十上下,中气十足,一双虎目看向叶观,双手抱拳,满眼都是期许之色。
此将名丁姜,东王府驰狼军主将,祈天历二百八十九年兵,后调入东王府,在东王府征战十余载,朝廷敕封建武将军,四品将衔,东王府中流砥柱之一,战功赫赫,武者高级修为。
“哎哎哎。”丁姜话音刚落,他对面的另一名将军立刻开口,不爽道:“我说丁将军,才坐下你就张口要先锋,要不要点脸了?”
“对,丁将军,军务安排还要听叶总领的,你张口要是怎么个意思?”说话将军下手的将军立刻跟言,隐隐和方才这名将军站在一头。
先开口的将军名寇龙,后开口将军名任子晋,两位将军同属东王府近卫军,祈天历二百八十八年兵,从军两年同入东王府,皆有四品将衔,为东王府征战四方,同样是战功赫赫,与丁姜平时就不太对付,经常争个言语上的高低。
“怎么?你俩不服?”丁姜闻言一瞪眼,看向对面二人,心中有些微怒。此次出征飞地,他们各个摩拳擦掌,之前在帝都,并未与三王正面开战便灰溜溜的撤回来,让几人都感觉脸上无光,均想在飞地大展拳脚,但进入飞地之后,却并未碰上什么值得一提的战事,所到城池不是开城投降就是不堪一击,这让几位将军都感毫无兴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经打的敌手,自然是抢着当先锋。
“不服如何?”寇龙回瞪,好不退缩。
“好了好了。”这时,丁姜下手一名白面将领低声道:“你们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叶总领还在,吵什么?”
白面将领,屠兴平,东王府驰狼军参军,祈天历二百八十九年兵,与丁姜同时调入东王府,四品将衔,文武双全,武者高级修为,年龄却只有三十出头,是在做三位将领中最年轻的。
屠兴平话音一落,三人齐齐闭嘴,立刻看向叶观。叶观端坐在卧榻之上,双目微闭,面色平静,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