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三根肋骨,还有两个被打折了骨头。
虽说是事出有因,但由于后果严重,王文泽还是致人重伤害而入狱。
对于案件的事实,王文泽全部承认。就是在案件定性上,王文泽也没有说出什么不同的意见。
这样的案件,想再深挖什么余罪,也是没有多大指望的事。最主要的一条原因,是王文泽洁身自好,没有其他的劣行。
这一次的事情,纯属偶然。如果不是那几个混混太过分,也不会酿成这么大的后果。
这样的年轻人,要说再有什么其他罪行,确实是希望不大。由于平时交往也不复杂,更不可能会知道他人犯罪的线索。
看完卷宗,方晓蕾苦笑了两声。这哪儿是让自己去挤挖余罪,纯属是让自己打发时间嘛。
尽管如此,她也不好去埋怨陆队长。谁让你是一个新兵,完全没有办案经验呢?
下午4点,王文泽被押进了审讯室。在铁栅栏封住的小号子里,他就坐在一张水泥浇筑成的方板凳上。
方晓蕾注意打量了一眼,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个头不矮,生得很是俊秀。用社会上话来说,也算是一个小白脸。
这也说的是一句废话。要不是达到这样的特别奖,张雪曼又怎么会看得上。
此时看上去,王文泽的脸上充满了颓废之色。如果不是这样,绝对算得上一个帅哥。
从一个收入不错的白领,而且是即将步入洞房的新郎官,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
这么大的反差,不管落到任何人的身上,都会出现如此颓废表情。
“姓名?”
“王文泽。”
“年龄?”
“28岁。”
今天的主审是袁语梦。
可能是受到这一次立功的刺激,她主动抢到了这么一个活计。反正这个案件也没有多大的油水,方晓蕾也就由着她去了。
问了一下基本项目之后,袁语梦把脸一沉道:“王文泽,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有什么罪行,赶快给我如实交待出来。”
“冤枉啊,冤枉。我平时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罪行可说呢?”王文泽哭天喊地的说。
“放肆!我们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了如指掌。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想走坦白从宽的道路了,哼!”
“告诉你们,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随便你怎么说,要打要杀,我都由着你们啦。”
……
担任记录的方晓蕾一直没有吭声,只是旁听着袁语梦与王文泽之间的口齿交锋。
一个是咄咄逼人,一个是喊冤叫屈。照这么下去,今天下午的审讯,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她在脑海中静静地回忆着学校授课时,老师给自己讲的那些审讯技巧。
说了那么多,就是归纳成了四句话:以势压人,以理服人,以法教人,以情感人。
也就是说,要找准被告人的心理薄弱环节,进行有的放矢地进攻。
袁语梦的审讯方式,就是沿用的‘以势压人’。也就是说,借助于警方强大的威慑力,一举打垮对手的心理防线。
这种对策,也要有几个先决条件。一是对方确实要有罪行,二是心理素质不强。缺了这两条,都是白费力气。
如果碰上老油条式的罪犯,绝对不要轻易采用这么一种方法。因为对方落网的次数多,经历过无数次的此种审讯。
换句话来说,他有了抗药性。你再进行多大强度的狂轰烂炸,也会是对牛弹琴,无动于衷。
碰上偶犯,也不要用这种方法。试想一下,人家没有其他罪行,你去拼命的挤压,除了压出冤假错案,还能压出个什么呢?
所以说,这种方法最好不要用在偶然犯罪嫌疑人的身上。话说得太多,反而让对方看出你是在虚张声势、威胁利诱的底细。
此时的王文泽,无疑就是这么一种人。
那么,王文泽的心理薄弱环节又在哪里呢?虽说不想能在王文泽身上取得突破,方晓蕾还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么一个问题。
王文泽上过大学,文化层次不低。他对自己的罪行,还有应该承揽的责任,估计都会有清醒的认识。
对他进行法制宣传,估计也不可能会有太大的作用。至于说进行说理教育,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隐忍不还手的男人,那就是标准的懦夫。
只是因为他的手边只有板凳,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倘若身边出现的是大刀,是枪弹,估计他也会照样出手。
如果你想要在这个角度进行劝说,他很有可能会告诉你,假如还有下次,照样地会是出手狠打。
这么说起来,老师所说的四种方法,也就只剩下‘以情感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