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每天上午会去集团大厦那儿的董事长办公室坐上一会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外面进行交际。
许多项目的公关,也就在这所谓的交际过程中完成。
“大姐,大少爷,求求你们帮我一把吧。”刚一进门,张玉富就跪到了地毯上。
手中提的一个礼品盒,则是被小心地放在了膝盖前方。
“哎唷,玉富你这是干嘛呐。快起来,快起来。”张雪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上前来拉了一把。
虽说只是一个动作,并没有真的在拉,张玉富还是乖巧的站起身来。
顺手还将带来的礼品盒,放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乖巧地说:“大姐,这是小弟的一份心意。”
张玉富每次过来,总要带上一份礼品。
虽说现在的罗家已经是家大业大,并不在乎这么一点点礼物,张雪曼还是喜欢这么一种做法。
她要的不是礼品,而是一种高高在上,被人尊重的感觉。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罗之谦,一直都没有吭声。直到张玉富走到沙发旁边,也还是没有开口。
看到张玉富尴尬的站在那儿,张雪曼有些不悦地喊道:“之谦——”
听到妈妈的喊声,罗之谦这才面无表情地说:“哦,来了嘛,坐吧。”
为了方晓蕾的事情,张雪曼是发了大火。觉得象张玉富这样的人,如果再不接受一点教训,准会要吃上大亏。
弄得不好的话,就连自家都会要受到牵连。
本来以为,此事到此就算了结,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即使有人想要找什么麻烦,只要打上一个电话,也就能够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只是没有想得到,今天上午会出现了急转直下的局面。
新来的公安局长不仅是断然通过对张玉富、宣得利、吴强进行立案审查的决定,还当场让不肯执行决议的纪检书记郁明停职检查。
这种大刀阔斧的做法,让张雪曼觉察到有些不对头的味道。
联想到前两天省调查组到润江的事,也让张雪曼有了一种犯寒的感觉。
接到保安打来的电话,张雪曼当然明白张玉富的来意。
放在往日,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件,也就会爽快的打上一个电话。
今天不同,润江城的风向有些不对头啊。
那位坐在办公室的吕芸副市长,糊里糊涂的对陈浩然进行打压,却不知道是被白克力和赵大康利用了一回。
张雪曼也在暗中猜疑,想不明白眼前这是刮的哪一边的风。
商界混久了以后,养成了不管做什么事都得衡量利益的习惯。
没有事的时候,张玉富是罗家的一条狗。到了要把主人拖下水的时候,就得好好思量一下。
这个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张雪曼也觉得有些头疼,坐在沙发上抽起了香烟。
看到主人一直都是沉默不语,把自己冷落在一旁,张玉富有点按捺不住的喊道:“大姐——”
“噢,噢。”张雪曼“噢”了两声,还是没有说话。
她的心中很是为难。
从大局上来说,如今的风向不明。即使打了招呼,新来的陈局长也不一定会给面子。
换作是其他的事情,还能让市领导出面。如今这事,不好说,真的不好说哟。
你这个张玉富,想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干嘛要打方晓蕾的主意呢?
我可以不顾方家的世交之情,总得要顾儿女之情吧。
想到这儿,张雪曼叹了一口气:“玉富,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进了罗家门,张玉富就知道事情不妙。再听到这么一声叹气,更是清楚张雪曼心中想的是什么。
他重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姐,我知道错啦。不应该去动小方的心思,不应该让大少爷生气哟……”
张雪曼恨恨地瞪了一眼,没有作声。为一个看守所长打招呼,她有着足够的底气。
别说是局一级的官员,就是市一级的领导,也会尊称她一声“张总”、“张董事长”。
可眼前这风向不明的形势,哪能轻易出手!
“玉富,你别逼我。并非是我狠心,也并非是我不肯帮忙,眼前这形势,麻烦得狠哩。”张雪曼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大姐,我知道你很为难。要不,你帮我给曹局长打个电话。我就不信,他会不给你这个面子!”张玉富帮助出主意说。
没等张雪曼接口,罗之谦就已经接上了话:“妈,这事你不要管。”
“罗少爷——”张玉富还想哀求几句。
罗之谦指着张玉富的鼻子说:“姓张的,你走吧,这事我们罗家不会插手。”
声音阴冷得很,听了以后让人觉得寒气扑面。
听到儿子如此无情的回答,张雪曼皱了一下眉头。轻轻摇了一下头,却没有说话。
怜悯地看了张玉富一眼,摇摇头负手上了二楼。
见到母亲走后,罗之谦上前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张玉富,阴沉沉地说:“姓张的,你如果再不识相,看我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