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摔到一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却喝了满嘴茶叶末子,刚要把通信员喊来撒撒气,门却响了。
“进!”张雷瞪着眼睛,哼着鼻子,大口地喘着气。
“队长好!我是牛一兵。”牛一兵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立在张雷跟前。
“嗯?是你,说,你干什么去了?你们三个去哪了,胆也太大了,请假了吗?你还是一个兵吗!你就是一浑蛋,大浑蛋!……”
“是,是,是。”牛一兵早有心理准备,反正他是豁出去了。
张雷戳了一下他的脑门骂道:“是个屁!给我写一份十页纸的检查,不准有一个重复的字。对你的处理,要看你认错的态度。”
牛一兵一边如捣蒜般地点着头,一边在心里骂起江枫的祖宗十八代,他决定一会找到江枫,先揍他一顿,然后在他脸上写下“为富不仁”四个大字。
“怎么,你还不走,想在这吃晚饭啊!”张雷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牛一兵又往前蹭了蹭,用试探的口吻说:“队长?我还有事。”
“嗯?不服是吧?你有意见可以提,但是你违反了部队纪律,谁都救不了你。”张雷靠在大皮椅上,跷起了二郎腿。
牛一兵说:“队长,我不需要人救,我是救中队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队长,你看!”牛一兵献媚般地把那张害得他心惊肉跳的照片放在了队长的桌前。
张雷斜着眼瞟了一眼,丝毫没有过多的注意,反而质问起了牛一兵:“这是谁?”
“你再好好看看。”牛一兵都不知道这会怎么还有勇气卖关子。
张雷极不情愿地抓过照片,突然触电似的躬直了身子,继而又从椅子上跳起来,叫道:“这不是,这不是那个小娘们啊!她的照片怎么会在你这?”
“是一个犯人给我的。”
“犯人?!这就对了,原来这真是一场里应外合的劫狱事件,幸亏发现得早啊!”张雷不由得暗自庆幸。
“嗯?这里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张雷的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接着质问起了牛一兵。
“这照片怎么会在你手里?”
知道是躲不过这一劫的,牛一兵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队长。
张雷像听了一个荒诞不经的传奇故事一样,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馒头。
张雷听完牛一兵的汇报,气得暴跳如雷:“你早就有了这张照片,为什么现在才上交?出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现在才报告?牛一兵啊牛一兵,算我看错你了!”
牛一兵的满腹心酸在队长的刺激下,化成了委屈的泪水决堤般地涌了出来:“队长,我知道错了!”
“你说说你,小错不断,大错误也不含糊,你这个兵从哪来的回哪去吧,我是带不了你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吗?平时指导员是怎么教育你的?……”张雷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推开门冲外面喊了一声,“四班长!”
楼道里传过来一个饿狼号叫般的回音,却仍然不见四班长应声。
“四班长,我查三数,三、一!”张雷气得直跺脚。
“到到到,到到到,”四班长刘红花提着裤子,从厕所跑了出来,“队长,我上厕所了。”
“上什么厕所?!还叫个红花,跟娘们似的磨叽。上我屋来。”
刘红花跟着张雷进了屋,一眼便瞧见了在一边哭鼻子的牛一兵。
张雷一指牛一兵,冲刘红花说:“把他带走,关到禁闭室。”
刘红花见这架势也不敢多问,知道肯定出了大事,要不然,张雷也不会想到禁闭室:“队长,您忘了?禁闭室在年初营房改建的时候,已经拆啦,改成接待室的女厕所了。”
“噢——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行,那就关女厕所里去。”张雷把牙咬得咯咯响,他一想起大队长、参谋长、支队长骂他的场景,就越恨牛一兵。
刘红花刚把牛一兵带走,还没过五分钟,指导员陈奎就来了。
张雷刚才还阴沉着脸,一副黑包公的面孔,现在却满面桃花,特喜庆。
“听说,事情有进展了?”陈奎有点迫不及待。
“呵呵,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牛一兵这个事儿,咱们怎么处理?”
“那就得看他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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