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带苏姐姐四处走走吧,将未了的心愿了一了。”吴小仙看了眼房间方向,有些不忍。
周书平起身朝几人弯下腰,行大礼。
白庄生微微侧开身,拱了拱手,与几人一起出去。
才出门,便见一年轻男子等在门口。男子穿着一身朴素的袄子,见几人出来,忙上前行了一礼。
白庄生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阁下是?”
“在下林毅。”男子忙答道:“方才我爷爷回家说几位贵人帮了他,特意让我来供几位贵人差遣。”
“你是那老先生的学生?”白庄生明白过来,道:
“老先生客气了。公子回去吧,我等事已了,不必费心,还请替我谢过老先生。”
林毅挠挠头,只好微微躬身,目送几人离去。待几人走远,他才转身进了周书平家中。
回到客栈时,赵凝已经醒了。客栈里的客人全被四位公子哥清空,掌柜、小二也被赶了出去,派了自家府上玲珑的婢女过来伺候,周遭还有几队甲士巡视、护卫。
守卫早就被提醒过,白庄生几人走近,便立马恭敬地让开身。
白庄生不禁有些头疼,竹影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吴小仙则在思考该怎么解决与那位蛮横公主的矛盾,镯子是不可能给的,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给呢?她瞅了瞅自己一身简陋的行头,唯一值钱的还都是差劲道士给的几件法宝。
算了,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吧!
几人进了客栈,顿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原本布置简单的客栈焕然一新,桌椅全被搬走,摆满了名贵的装饰品,四壁挂玉铺金。
赵凝正在大堂练字,神色淡漠,笔下的字时而娟秀柔情,时而杀气凛然。几名女婢随侍身边,心里感叹着这位殿下的好脾气,想得远些的已经在考虑去宫里谋份差事。
白庄生才进来,赵凝便已看到,她立马写完最后一个字,匆匆跑过去。
“你去哪了?”
她有些不善的瞟了几眼吴小仙。但显然此刻已是冷静下来,不再喊打喊杀。
白庄生揉着眉心:“去处理一点事,你何时回去?”
“不回。”她理所当然道:“说过了,你去哪我去哪。”
“你应该出来够久了,陛下会着急的,想必此时已派人来接你了。”
“谁来我也不回。”她不管不顾。
白庄生只能暂且作罢。略一思索,又问道:“你看上了仙儿姑娘的镯子?”
“仙儿姑娘?”赵凝看向吴小仙,轻哼了声,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落星镯。
“我如何能看上那种东西?只是不喜别人跟我有同样的,赝品也不成。”
韩文嫣几人面面相觑,这般强势?
白庄生扶额,转身上楼,赵凝立即跟了上去。
吴小仙心里有些一言难尽,自家这便宜师尊送的啥玩意?地摊货就算了,还差点被正品主人打了。
韩文嫣以为她心里有落差,正准备安慰几句。吴小仙却走上前,看了几眼桌上赵凝写的字,感叹了声:“好漂亮的字。”
随后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回房间修炼去了。
好像想多了。韩文嫣愣了愣神。
周书平家中,林毅早已离开。苏锦清醒过来,周书平端了碗汤给她,转身挪开房中一只大箱子,拿起锄头挖着什么。
苏锦好奇地看着,过了一会拿出手帕为周书平擦了擦汗。周书平轻声一笑,继续挖着地。
许久,房间地上出现一只大土坑,露出一只破旧的大箱子。周书平打开,里面装着一只精致的小箱子,挂着一只奇怪的银锁。
周书平费力地把它拖上来,在锁上点了几下,箱子打开,露出满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只令牌。
周书平将令牌放到一边,取出几只精美的饰品为苏锦戴上。苏锦盈盈一笑,虽惊讶却不存疑虑。
周书平带苏锦出了门,雇了辆马车,出城不知往何处而去。
韩文嫣在房内摆弄着那只望月罗盘和一些法器,她其实说谎了,苏锦就算寻回记忆也有二十日的时间,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吴小仙真有解除印记的能力,准确来说,除了白庄生其他人都不信。如果吴小仙失败了,她要立即护住苏锦魂灵,赶回齐云山再想别的法子。
而白庄生房间里,赵凝乖巧地坐在窗边读着一本野史,面色平静,却有几分清冷的气质。
安静时倒真像换了个人,白庄生心想。
竹影推开门进来,一身便装,背着行囊。
“你要我去京城干嘛?”他问。
白庄生一笑,拿出那只仅剩枝干的“玉树飞花”和一封信。
“你带着这封信去天工坊交给吴大师,等他几日,便带着东西回来。记住,十日内得回来。”
他又拿出一只质朴的玉佩递过去:“带着这玉佩,自然会有人领你去见吴大师。”
竹影习惯了他神神秘秘的性格,也不多说,拿着东西出去,寻了匹快马,扬尘而去。
与此同时,京城官道上,一队人马声势浩大地往徽州而来,随行甲士所配兵甲尽是禁军式样,还有随行的宫女、宦官十数名。中间奢华的车驾里,一年轻男子穿着紫袍配金带,是储君的常服样式,但众所周知,当朝储君未定,已是僭越。
男子斜卧在黄绸上,绣着金凤的锦被让他踢到了一边,捧着的酒杯随着马车晃动而不断洒出酒水。这是公主的车驾,车内伺候他的名为半夏的宫女敢怒不敢言。
他看着半夏妖娆的身姿,舔了舔唇,扔下酒杯,将手伸进她的衣领。半夏紧咬着牙,忍受着。
但他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奸污宫女可是死罪,更何况还是跟随七公主长大的。他不怕死罪,谁能处死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误了大业可不好。
不过那些从各处掳来的少女就没这般好运了,他招招手,亲卫送进来一名新抓的女子。半夏闭上眼,不去管这不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