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宰官说得不错。”暗紫色的袍底在小凳子前粘了不少灰土颗粒,老者强行做出高深的表情严肃地说道,“刘公子和圣上无甚瓜葛,被逮到了还可勉强活命,微臣身为圣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老者转头笑着看了一眼张宰相,补充道,“被发现了的话,圣上不得大发雷霆?”
“诛灭我张家九族。”张宰相神情肃穆地说道。
转着金扳指的男子笑道:“张宰相,你我二人同为天子脚下的子民,假若出了事,你我二人恐怕都是一样的罪刑啊。”
“两位大人行事还是太谨慎了。”朱常润笑道。
他在六人神色不一的注视下说道:“不过,这也好,我们需要像两位大人这样洞悉事项的慧达之人。”
“这么看来,你是一定要这样做了?”披着墨纱马褂的男人转了转紧绑着官帽的脸庞,看向还未经下人处理过的青石地板,犹犹豫豫着说。
“老臣一介小小的医官,怎能行此大事?”一个年纪大一圈的男人突然从一层薄影中抬起脸发话道,“六皇子。”
朱常润笑着抬起一直静放在血绯色晕染的棕色麻衣上面的衣袖,轻轻摇了摇手后说道:“李太医切不可自轻自艾,现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与令千金的圣旨赐婚一事了,如若李太医肯在日常工作之时帮我成此大事,岂不是喜上加喜呢?”
李太医眯起长了皱纹的笑眼,点头说道:“既然六皇子如此看重此次婚姻,老臣也不好推脱了。”
“常润,你年纪这么大,怎么能娶方才到了及笄的年龄的李府千金呢?”穿着黑蓝色常裤的男子手指紧抓住腰间挂着的缝绣得精巧的小山羊,质疑地说道。
“这个还请尹兄勿挂怀于心。”朱常润麻衣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笑道,“我虽年长李府千金一岁,却也是被父皇夸耀天资聪颖的好习之辈,想必……”
他看向笑眯眯地对他点着头的李太医说道:“令府千金不会太过嫌弃我的品性才是。”
“可是……”男子低声说道。
“尹项黔,朱兄今年才不过十六吧。”戴着官帽的男子转头对他快速地笑着说道,“你该不会……看上了……”
“你胡说什么?”尹项黔指甲用力地抓着缝了两只角的山羊头上面,缝了麻样的灰云朵,快速地看了一眼朱常润,慌张地大声说道,“我才看不上那种养兔子的家伙呢。”
“李疏辞小姐养了兔子?”朱常润好奇地说道,“我们王府倒是不缺胡萝卜。”
“她没事儿就去李府的树林里头奔来奔去,摘一大筐青叶子给兔子喂,只是那两只兔子不怎么爱吃就是了。”尹项黔浅浅笑着,把刚刚在朱常润座前解开的香囊又绑起来说道。
朱常润为他从进来时就开始的动作感到烦躁,问道:“你的香囊怎么了?”
“我过来时瞧见常浩公子鼓弄他的昂贵的玉佩,觉得我该换吊饰了。”尹项黔笑道。
姓苦的丫鬟敲了敲白小杜方形的黑帽子,看着他挤起眼睛蹲下以后,挡在眼前的布帽顶说道:“你有文采,我没有啊。”
说罢她抬起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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